“眼见时机将至,老龙一家老小便拜托先生了,等到风波平息,至尊自然会派人前来接我的几位孩子,他们的前程早就定好了,唯独这个老七桀骜不驯,还请先生多多照料。”泾河龙王弯腰行礼,言语间充满了恳求。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龙王尽管放心,陆某自会倾尽全力护你一家安全。”
过了没几天,便有巡河夜叉前来禀报:“祸事了!祸事了!”
龙王问:“有什么祸事?”夜叉道:“臣巡水去到河边,只听得两个渔樵攀话。相别时,言语甚是利害。那渔翁说:长安城里西门街上,有个卖卦先生,算得最准。他每日送他鲤鱼一尾,他就袖传一课,教他百下百着。若依此等算准,却不将水族尽情打了?何以壮观水府,何以跃浪翻波辅助大王威力?”
龙王一听,脸色一沉,他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巡河夜叉,却没有说话。陆羽也是心中暗暗吃惊,那位居于九天之上的至尊,手段真是厉害,若是没有此事,谁会想到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居然是他的手下。
“欺人太甚,我这便去找那卖卦之人。”龙王佯怒道,他知道这夜叉便是来提醒自己,时机已到,因此自然要按照剧本行事。
龙宫里的龙子和虾臣蟹士、鲥军师鳜少卿鲤太宰,面面相窥,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以往脾气温和的泾河龙王会有这般暴躁的一面,只是听了一面之词便要打生打死。
纷纷出来劝阻道:“大王且息怒。常言道,过耳之言,不可听信。大王此去,必有云从,必有雨助,恐惊了长安黎庶,上天见责。正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不若化成普通人,前去看一看再做打算。”
泾河龙王这才收敛怒容,沉吟片刻道:“众爱卿说的有礼,人族有句话叫不教而诛,谓之虐。待我前去问个明白再做打算。”
于是他暗暗向陆羽和自己妻子点了点头,便飞身离开了水晶宫。
龙后望着自己丈夫决然远去的背影,眼角划过了一丝泪花,她知道自己的丈夫这是去主动找死去了,为了龙族的颜面和天庭的法度他们只能上演这么一出大戏,好名正言顺的血祭祖龙。
几位龙子也开始散去,老七却是疑惑地说道:“总感觉父王今天有点不太对劲啊,依着他的性子,不可能张嘴就要治那个卖卦的于死地啊。”
“老七你就别瞎想了,我倒是觉得那个夜叉说的有理,这卖卦的若是真有这本事,长此以往我水族还怎么生存,父王乃是水族之君,自然要为泾河水域万千生灵着想。”
这一番话暂时打消了七王子心中的疑惑,但是他还是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却也再没说什么。
不消半刻钟的功夫,泾河龙王已经回到了水晶宫,将自己与袁守诚打赌一事托盘而出,众人纷纷笑道:“大王乃是八河都总管,司雨大龙神,有雨无雨,大王如何不知,这卖卦的必输无疑。”
就在此时,一个金衣力士,手擎玉帝敕旨,径投水府而来,于水府前站立说道:“泾河龙王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