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路跑得差点当场毙命的我最终还是被从半路截杀回来的颜九霄给逮住了,刚刚踏足了江南小镇不到三个钟头的我又浑浑噩噩地踏上了北上的高铁。

我们一行人面对面坐在高铁的包厢里,大腹便便的齐先生一脸委屈地盯着他旁边装束终于正常起来的王先生,王先生含情脉脉地盯着他对面的脸不改色心不跳的颜九霄,颜九霄好整以暇地望着我,我心如死灰地盯着桌上的盒饭。

四个人相顾无言地静坐片刻,不修边幅的齐先生率先打破了沉默,他那一直黏在王先生身上的目光挪到了我的头上,委屈的脸上多了几分便秘似的惨绿:“大佬,您能不能,收敛一下您的信息素?”

我……

如果我那芥末味儿的信息素能收放自如,我还用得着沦落到这步田地?

我继续心如死灰地盯着桌上的盒饭,不理他。

我旁边的颜九霄却坐不住了,他一把攥住我那毫无缚鸡之力的手腕,在乘务员那惊艳惊讶惊悚的目光下毫不犹豫地把我拽进了高铁那逼仄狭窄气味儿熏人的洗手间。

我——

为什么又是他妈的洗手间?

这颜九霄颜老流氓怕不是厕所里长大的?

高铁的洗手间没酒店那么讲究,管你是a是b还是o,一节车厢只有一个洗手间,一个洗手间里只有一个坑,这坑旁边就是洗手池。

我和颜九霄孤a寡o面对面身贴身挤在这空间狭小气味四溢的洗手间里,我觉得我都快窒息了。

颜九霄颜老流氓完全不在乎当前的姿势多么暧昧羞耻令人浮想联翩,面不改色地对我刑讯逼供:“你跑什么?”

我——

我不跑难道原地等死?

我心里如是想,但我不能如是说,否则我可能死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