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惨白着一张脸进气少出气多吃惊地问又开始给我扎针的颜九霄:“你、把我哥、踹出去了?”

“我们这不是赶时间嘛。”颜九霄面无愧色一脸坦荡光明正大地把他刚才那蹩脚的理由搬出来甩给了我。

“行吧,你、自求多福。”我生无可恋地预感到这两个一言不合就掐架丝毫不顾及时间地点场合的alha极有可能像孙少则和我妈一样轰轰烈烈地开展一场掐架大戏,然后相看两相厌相厌两相战大战两百回合之后各方损伤仍然为零,但最后我却莫名其妙地成了受害人,损失惨重一命归西。

想到这,我只觉得全身无力眼前发黑脑袋发懵心脏一阵一阵不正常地抽搐,我再没有心思顾及我那暗淡到看不到一丝光亮的前途,闭上眼睛顺天应命静静等待那封印了我通往幸福婚姻之路的老天爷再次伸出魔爪封印我这具差不多快要凉了的躯体。

“你哥是不是经常欺负你啊?”马达的隆隆声和救护车的鸣笛声里我隐隐约约听到颜九霄问。

他才不敢欺负我,都是我欺负他。

我心里想着,两片干燥的嘴唇却像被我那祸国殃民的oga小外甥女玩的万能胶水黏在一起了一样怎么也开不了口,迷迷蒙蒙恍恍惚惚隐隐约约地,我似乎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然后那声音越飘越远越来越轻最后乘风而去我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阳光灿烂岁月静好眼前却是一片惨白。

我吃惊地睁大了眼。

我他妈该不会已经躺在灵堂里准备入殓了吧?

我迅速爬起来向四周一看,目光触到那洁白的窗帘洁白的衣柜洁白的沙发和床边那不知道做什么用的洁白的仪器,我才稍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我没有在灵堂诈尸,我还在医院。

我心平气和地躺下,却在躺下的同时隐隐问到一股淡淡的芥末味。

我——

我立刻又坐了起来,抬起胳膊使劲嗅了嗅,毫无意外地发现这芥末味正是从我身上散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