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等我向掌管生死轮回以万物为刍狗的老天爷伸出我那惨白惨白的尔康手,万丈冰原再一次死灰复燃卷土重来雄赳赳气昂昂地占了上风,刚刚化成一江春水的我五秒钟之内又变成了一条滑冰滑雪两相宜的冻河……
我有点想骂娘了。
颜九霄这王八蛋是不是精神分裂了一会儿万丈冰原一会儿春季花园自己和自己斗法玩得不亦乐乎?
不过我还是没能骂出来。
因为我吃惊,啊不,心如止水地听见我那偏听偏信偏执毒舌腹黑护短继承了我爸我妈我爷爷我奶奶以及祖祖辈辈所有优点和缺点的alha哥哥在我背后冷冷地命令道:“把人给我放下!”
被又一波的和风丽日再次融化成一江春水的我扭头一看,我哥正满脸肃杀一身寒气地站在酒店的门口。
以他为中心方圆十米之内气温骤降寒霜遍布冷气逼人,连酒店那两扇宽大明亮逼格满满的玻璃门都被冻得碎成了渣渣。
我不知道我哥让颜九霄把我放下是想摔死我还是想冻死我,我只知道我大概也许可能误会颜九霄了。
这位春风化雪的颜九霄老颜同志大概并没有精神分裂,他只是脑子有坑。
因为他不仅没有本着abo授受不亲的原则赶紧把我放到地上送到我哥身边还把奄奄一息的我打横抱了起来,仗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二杆子精神扬着下巴挑衅我哥:“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把人给我放下!”集祖祖辈辈优点和缺点为一身的我哥显然脑子里的坑比颜九霄还要大,这明明一句话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他偏偏要用武力解决。
于是刚刚解冻的我在一分钟之内又经历了六场冰与火的交锋。
我感觉我像经历了整整六次生死轮回。
更要命的是,挂着那居高临下俾睨众生的药瓶的铁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倒了,扎在我左手手背上的针也跑了,我手背肿成了馒头,鲜血变成了小溪,涓涓细流乐不思蜀地顺着输液管一路欢快向下穿过那破碎的药瓶随心所欲地洒了一地。
这可真是倒了血霉了。
我心力交瘁地深吸了一口气,挺过再一次把我冻成冰雕的凛冽寒风和斗大雪花,借着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力气拔了扎在我那馒头一样的左手上的针,怒火滔天地向我那脑子有坑的alha哥哥身上扔了过去:“林靖宇,你他妈是不是欠!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