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刘躬着身子,搀着沈言上去,逗得她言笑晏晏。
小豆丁自然是趁机地说了一句:
“小刘子,不赶紧给小姐去买些东西来吃?”
“新鲜的糖炒栗子如何?”
小豆丁闻言,连忙护住脑袋,跑上了马车。
陈刘也笑了笑,与叔婶招呼一声之后,架着马车走了。
一路上,许多人都对这辆马车有些侧眼相看。
原因没有别的,总觉得马车上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甚至多出一种美妙的圣洁之意。
不过,他们能看到的,只有那个驾车的青年男子。
对于他,大多都有些扼腕叹息,原因大概是觉得这么一个也算英俊的年轻人,竟然就这么当了大户人家的护卫。
陈刘自然不在意他们的眼光,还停下车来,买了些许糖炒栗子。
“我们去哪?”
马车内传来了沈言的声音。
陈刘听到,也便回答道:
“人生地不熟,也不好找一般的私塾先生,搞不清品行。书院……多半暂时找不到,国子监我也没什么人脉……所以今天我们去探访上林学宫。”
陈刘这几日看四方馆的报刊,大概了解了这天下办学教学的分别。
书院,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国子监,乃是大梁扶持,与官家相和,所以当官的话,去这里进修是不错的。
至于民间办学的话,魁首便是今日他们要去的上林学宫。
上林学宫的传承虽然晚于书院,但早于国子监。
不过上林院内的学问却不止于儒家学问,而是兼容并包,内含诸子百家,思想争鸣。
这也是陈刘最看重的一点。
不过真正的上林学宫的位置在齐鲁之地,长安城内的只是一处分学学宫。
“我曾去过,与他们的祭酒问过礼,还得过上林先生的名号。”
听到去这里,沈言也有些惊讶,不由得回想起了当年的经历。
陈刘听此也有了兴趣,便赞叹道:
“原来先生就在眼前,是我眼拙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古怪?”
“应该是想起下午又要去挨打,有些开心。”
“……”
想了想,陈刘又问了问当年她去学宫时的经历。
正常一些的陈刘,还是让沈言有分享欲的。
她当年来到齐鲁之地,上林学宫,其实是佛陀吩咐。
“当年儒家与佛门辨理,正如火如荼。道门的南华先生,倒是坐在一旁看戏,好不自在。”
“那你是去帮忙的?”
“不。佛陀担心双方打起来,让我去拉架的。”
“……”
看来这佛陀,即使成为了一门之长,人世间的绝顶,也仍然是个有趣的人物。
陈刘想了想,说道:
“也是,夫子动怒了也喜欢搞一些匹夫一怒,流血五步的事情。”
幸亏那一次,并没有打起来。
看戏的南华先生,并不是真的看戏,双方闹到某个程度,他就进去打个圆场。
等第二天,再接着辩。
“道门不参与?不一般都是三教辩理吗?”
沈言摇了摇头,她也不记得是什么原因了。
自从有一次的辨理之后,道门就鲜少参加了,大多时候都是旁观者和和事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