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桂芬。”
“徐婶婶。”
“嗯。”
一阵沉默,气氛尴尬且焦灼。
陈刘也没有什么准女婿的经验,实在不好对付。
早知道把婉秋带出来了,打个小抄应该比较好。
“婶婶,姜叔叔的事是由太子爷钦定的,改不了。我虽然能把你们救出来,但却没有办法管他。”
一句话把事情堵死了。
徐桂芬一时之间也噎住了,但随后还是不死心,挤出了几点眼泪,哀求道:
“能不能想想办法?晨儿和沅儿不能没有父亲。”
“可姜沅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名字都被老鸨子拿走了,好像姜叔叔也没有管过她,婶婶也没有去看望过她。”
陈刘一番话,更是让徐桂芬说不出话来。
她当年自然也不愿意将姜沅送进醉梦楼,但当她知道事情的时候,姜沅已经被老鸨子带走了,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夫为妻纲,父为子纲,能如何?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去看姜沅,但一来京城不是他们这种乡下小民随意能进去的,即使进去了也进不了醉梦楼的大门;二来……
当娼妓终究说出去不好听,容易惹来风言风语……前一段时间可能还会惦念,后来也就麻木了。
或许只有姜晨有时还在问着他姐姐的去处。
不过每次,她也都搪塞过去了。
“可……他终究是她爹啊。”
“若不是顾及着那一点点生育之恩,他早就死了。姜沅在妓院挨饿受冻的时候他在哪里?在遭受鞭打的时候他在哪里?在被陌生男人欺辱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突然之间的爆发,让徐桂芬愣住了。
陈刘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稍稍控制了一些,冷静地说道:
“若不是她顾及亲情,本来姜二是要腰斩的,婶婶和姜晨也要流放边疆的。这还不够?”
“……”
“说真的,除了姜晨之外,婶婶做的其实也并不是如何。生而不养,枉为父母。”
徐桂芬本来就理亏,自然说不过陈刘,只能换一个层面说话:
“可你俩的婚事总要她爹点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可是当年姜二写下的那张卖身契时说的清清楚楚,她姜沅与他再无干系。现在那卖身契我撕了,她的命运她自己做主。我们未来会如何,也由她决定。”
说过重话之后,陈刘也转圜地说道:
“婶婶,其实你也该知道姜二是什么样的人。监牢其实也是他罪有应得的。婶婶和姜晨来家住,就不用回以前的老房子了。我会替姜晨找好先生,继续念书。姜二就任他在这里,反正保他性命,其他的听天由命。”
随后,他也放松地说了一句:
“其实一家跟他过的也不如何吧?婶婶也可以放松放松。”
他们没在说话,大概妇人也意识到了陈刘的底线。
他们一同走出监牢,陈刘刻意与她说笑着,不愿意让姜沅为难。
至于里面的姜二,自然任由其活着,什么时候该放出来,什么时候再讲其他。
“婶婶说答应你嫁我了,怎么说?”
“公子你怎么这样!”
姜沅原本还担心着,此时却有些扭捏地脚踩着地,有些小脾气。
“姐夫?”
姜晨一句姐夫,让陈刘哈哈大笑,摸了摸他的脑袋,说着:
“诶!以后得给小舅子包个大红包!”
……
第二日,陈刘看着眼前的马匹,一时之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