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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那桃花精并未对他真正意义上做过些什么,只是在梦里做了个阵法,让他练剑练的有点难以招架罢了。

想必,那应该是最后一次与那桃花精见面了,原本他打算烧掉那棵树的树干,顺便再去挖走那树根,随便扔到不知名的角落,如今暂时性决定不动了。

顾清昀顺着无名楼的长廊走了下去,既然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他也做回好人,给那颗树的树根浇点水,在旁边顺便再随便种一颗什么树,等若干年后,两颗树精搞在一起,不要再搞什么跨物种的纠葛了。

天色未亮,但已经有朝霞在天际晕染开,天边浅浅的一条明亮的线,在大片大片还是灰色的天空,显现的尤为明显。

顾清昀发现走廊的地板上有零零星星粉色的花瓣,像是刚刚落在地上不久的模样。

这无名楼的后院就种了一颗秃头桃树,昨日还被他砍了,这些花瓣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顾清昀脚步加快,路旁刚刚醒的道童看见路过的顾清昀,惺忪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一圈,这人平日里不都应该睡到日上三竿吗?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

顾清昀带着疑惑的向后院走去,日光透过云层照射下来,朝霞已经差不多弥漫了整个天际,璀璨而又透亮,原本昨日被砍了的秃头树,像是不曾经历过昨日被砍了的风波,不仅完好如初的长在那里,树枝间,盛开桃花,娇艳欲滴。

树下半卧着一白衣青年,不知他在睡了多久,半瞌着眼,眉头轻拢,墨色的发间沾染了不少零落的绯色花瓣,遥遥的在那里,像是与尘世隔绝、不可触摸的谪仙。

顾清昀屏住呼吸向前走了两步,他当然知道半卧在树下那个人是谁,只是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主……凌虚尊上,你怎么在这儿?”顾清昀凑近对方,半蹲而下,近距离他可以闻到对方身上传来一阵酒香,也不知道对方究竟喝了多少酒,才会醉成这个样子,睡倒在无名楼的后院中,不省人事。

恐怕后院那颗被砍了的桃花树,也是由于季疏白才可以使其变的完好如初。

“天气凉,要睡记得回屋睡。”清晨的温度比较低,常人的确容易着凉,但对于季疏白而言,这种温度并没有任何影响。

季疏白瞌着眼,一朵绯色的花瓣落到了他的眉心,似乎是醉狠了,对外界的事情并无任何感觉。

顾清昀伸手将他眉心的花瓣摘下,本想就这么离开,但视线忍不住落在他白皙的脸庞上,伸出手指认真的戳了戳。

……软的,还带着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