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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毕竟没有起兵造反,而是早早叫人混入了循州城中,一遭发难,里应外合,一举夺占城门。而后闽军涌入城中,以实实在在的武力,造成既定事实。

实则徐泰依旧在州衙里好好地待着的。周煌言也在自家府邸里安住。

只是那循州的州库,再也不能一毛不拔了。徐徽言甚至纵兵抢掠了几家民愤较大的富户巨室,所得钱粮皆用以养兵。以至于短短时日内,其部下已经从最初的千余残兵扩张到现下的小三千人。

“徐将军,纵兵抢掠州库,乃是重罪。徐某人念在同姓之谊,奉劝将军一句,休要自误。”

徐泰也是一脸正气,旁边的周煌言身披战甲,起一匹劣马,手中攥着一口大杆刀,横眉怒视。

徐徽言呵呵一声笑,“徐爷爷抢了又怎么着?弟兄们眼看就要断粮,你循州州库存着钱粮却无动于衷,这又是何道理?”

“来人啊,给我前去搬来。爷爷倒是要看,谁家活的不耐烦了,兀的敢挡?”

徐泰脸色顿时一变。忙扭头去看周煌言。后者倒也有两分胆气,催马上前,横刀放在马背,叫道:“将军息怒,万不可因置一时之气,而坏了一世清名。”絮絮叨叨的却是要来与徐徽言说教。

徐徽言那个愿意听这个,就向左右一干人道:“哪个愿上前去,把这撮鸟拿下?”

话音刚落,就听左手有人高叫道:“将军稍待,看我来拿这鸟人。”后者身长六尺过半,面如锅底,两道浓眉直竖,颏下生一部钢针短须,头戴镔铁盔,身穿乌油铠,正是其手下猛将呼延通。

这厮据说也是呼延赞后人,但那呼延灼、呼延庆叔侄投效陆齐,早大名鼎鼎,却也不见他前去投奔。始终都在闽军中混迹,跟随徐徽言鞍前马后,倒是忠义。

此刻一声大吼,迈起双腿,奔势如骏马,兀不带兵刃,赤手空拳直冲那周煌言而去。

周煌言哪里想到徐徽言会突然发难,看到呼延通这条大汉飞奔而来,慌忙抓起大杆刀便要挥舞抵挡。

但小孩子拿一把菜刀也不会叫成年壮汉畏惧,呼延通来势快捷,更眼疾手快,身子一侧就让过了周煌言扫出来的大杆刀,人就到了周煌言马前。

后者来不及多想,只是反应之间,就要驱使劣马前冲,想要撞开这员黑脸钢髯大汉。

呼延通那里会这般轻易就被解决,脚步一错,身形轻轻一避,闪开了马头,再伸手往旁一抓,周煌言整个人便就被凌空抓起,大刀远远抛飞了去,接着被呼延通挟在肋下,大步向回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