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国库里是没了钱帛,却不代表着达官贵人们手中没钱。就好比那明末的南北京,再是皇朝日落时,天底下也多的是有钱人。
燕青唏嘘的叹了一口气,这大宋朝真是忒的不堪,迁都西京后竟看不到半点的振作。
此时他身着湛青直裰,腰间扎条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再配着他那一副好样貌,仪表天然,真就是一风月场上的风流佳公子。但谁又能想到他一副风流倜傥之下,却是梁山军在河洛的密探总首领。
正值隆冬天气,朔风凛凛,白日无光,衰草连天,黄沙卷地,好不凄惨!但偏偏还有人在此时外出打猎游戏。燕青抬脚出了房门,院子里已经停下一辆车马,侧门门槛已经拔下,车夫载着燕青一溜儿出了巷子。行了两个坊,就看到陈正汇已经在路边等候,载上马车,二人是直奔东门。
彼处临街一爿酒肆的廊檐下,一大群马拴在地面石槽上。对面还有块宽敞地,交叉着几株树,又拴了一群。那酒肆里闹哄哄地,料想是栓马的客人正在里面坐地。
“贤弟且来看,那人便是郑居中幼子郑修年。”挑开马车窗帘,陈正汇指着店中一穿着皮裘的傲气少年,对燕青说道。
“这厮从小浮浪,生性顽劣,不爱读书,专好斗沧呗恚孤职簟s殖圆涣丝嗤罚返闷っ醋砸晕约何湟樟说茫幌肽歉谢の兰医绾胃矣胨娴钠炊罚俊?
“郑居中人到中年,喜的幼子,夫妻两口儿皆十分爱恤,自来护短,凭他惯了,到得现下时,顽劣放荡已如骨髓,如何拘管得下。”
陈正汇眼中,这郑修年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典型,生的一副好相貌,凤眼浓眉如画,微须白面红颜。顶平额阔满天仓,七尺身材壮健,却从来不做一件正经事。不管是东京还是洛阳,他赌的是钱儿,宿的是娼儿,喝的是酒儿,耍的是猎弓。郑居中也有时训诲他,却一概不听,叫郑居中也是无奈何,只索性由他去。
燕青道:“哥哥,我们的车辆过不去,就在东边那家小酒店歇下,且叫哥哥看我的手段。”
今日这一出戏,却就是要化名云璧的燕青去接近那郑修年,而吸引之的手段,非是别的,正是燕青那放手弩的好技艺。
还别说,这燕青与郑修年真的是‘知己’也。后者流连花丛,人眼前也是花中圣手。更是会听鼓板喧云,笙声嘹亮,艺苑专精,风月丛中第一名。郑修年见了绝对高兴。何况燕青武艺也不弱,更射得好弩箭。简直是天赐给郑修年一玩伴!
燕青丝毫没有紧张模样,他被陆谦派来河洛多时,趁着人潮汹涌时候,那身份简直天衣无缝。执掌着谍报司在河洛布置多时的情报网,更亲手发展了一国色女谍,后者身上的谋划眼看就已经落成,那般叫人心惊的勾当他都把持的住,何况眼下小小一郑修年。
“要说贤弟身份遮掩的甚好,如此便隐于市中,何苦抛头露面?”陈正汇觉得很不好,燕青完全没有必要这般么。须知道郑居中这般的人物,可不是白给的。稍有不慎就露出马脚,则眨眼大祸临头也。
“兄长不知内情,赎小弟不能开口。待到日后再行谢罪。”燕青一脸坦然。他自然知晓自己接触郑修年的危险,但事在人为,此事他不能不做。
要知道,这宫里的皇后可姓郑,在他手下那名王牌间谍与那人有了负距离接触后,才两日便就收到了郑娘娘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