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祝彪那混账东西真真是混账透顶,但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扈家亏欠人祝家的。
但现在呢?
这叫一丈青如何不觉得陆谦狡猾?只是略施手段,不仅省了力气,还叫扈家、李家乖乖为他卖命。而这档子事儿后,想也知道,扈家、李家便就都有一把柄握在梁山的手中了……
虽然她知道那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道理,扈家、李家都是拒绝不得梁山的。而看他哥哥的样子儿,那是很难拒绝陆谦放下的鱼饵的。比如说与阳谷县衙串通一气,可扈成显然不会这么去做的。
整个时间并不长久。陆谦也根本不晓得,自己在一丈青心目中的形象,已然从一义薄云天的单纯好汉子,变成了个奸诈多计之人。
……
陆谦引着大队人马直向清河县开去,而此时清河县里,那知县相公内心里是别提多么骂娘了。
这张叔夜就是祸害,大祸害。
你说你照着原定计划去袭扰梁山大寨不就是了,怎的就因一个折旗,就改变了方向,来到了清河县呢?岂不闻‘子不语怪力乱神’?你张叔夜也是儒家子弟,怎的就信那谶讳之言呢?
你羞刀难入鞘,可以,你要转来清河县也就罢了,你还去撩拨梁山。倒是真给他打了一胜仗,光捉到的梁山贼就有上百,还缴获了大批物质。可这却引来了梁山的报复。现在人就堵到门口了,还分出兵马去那府城扫荡。
想想今日在东门外看到的那个土堆,这位百里侯就两腿直哆嗦。梁山人马这几日虽然不曾正经攻城来,却分看住了三门,围三缺一么,之后重点便在东门堆砌了土山。虽然还未完成,这知县老爷却已经知晓它厉害。
等到这土山与城墙比肩,甚至比清河县的城墙更高的时候,城外的贼寇把些个大盾向上一插,尽可着弓弩手登山与城头守军对射。清河知县可不认为己方的弓弩手能在这场比试中获胜的,要知道这清河县本身的土勇中可没多少弓箭手。张叔夜督领的那两千人马中,弓箭手倒是有那几百人,可其弓弩质量参差不齐,射手的素质也参差不齐……
且如此认为的还不止他一个,就连那东昌军将丁得孙和张府尊的二公子张仲熊都是如此认为,今日知县见他二人时候,俩人正望着土丘一脸的担忧。而这还仅仅是其一,那其二才是他这般慌乱的更主要的因素。
“相公?相公?”
武松在门外已经占了一段了,他被清河县使人唤来,但那清河知县对他的叫声却半点没反应,整个人就立在花厅中,眼睛无神的看着正门,在发呆。要不然怎会看不到武松呢?
“你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