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忙将老教头引入屋中,从头到尾的把事情给张老教头讲上一遍,听得老教头是又害怕又感激,还又觉得惭愧。“老朽这双眼睛倒是错看了陆谦。此子心有赤诚啊。”老教头人老成精,早就看出陆谦心思不正,一心一意的向上爬,之前未尝没有在林冲面前说起过。但现在看,却是自己只看皮而未识骨,骨血兄弟也不过如此。

“贤婿且缓缓心。陆谦说的不错,只要出了这东京城,朝廷想要拿他也非易事。沧州柴大官人的名头老汉也有耳闻,是个遮拦的好去处。柴家人手有丹书铁劵,当今官家也需要邀买人心,地方官府轻易的不会招惹。”

“现在要紧的是快些辞官。高衙内被杀之事非同小可,万不能把自家安危放在高俅之辈身上。只是事不能操之过急,必需稳妥行事。只托说你与那陆谦素来交好,陆谦杀了高衙内,你心怀忐忑无颜再见高太尉,只求返还原籍度日。”

“人啊,平平安安就好。你夫妻二人能和和美美,就是最大的幸事。这官儿,不做也罢。”

老教头年都已六十,中年得女,娇如掌上明珠,人已经黄土埋过半个身子了,什么也没有女儿女婿重要啊。

林冲现如今的发展趋势是挺好的,但天年不齐,糟了横事,有耐何如?况且还是他女儿祸水。

而事情也如陆谦预料的一样,那第二天高太尉才接到了自己干儿子惨死的消息。

陆谦家中的老仆和他女儿,脱得困后,先是将陆家剩余的财资搜刮了一遍,便是一些肉食也装在了独轮车上。翻遍了高衙内、富安身上财物,最后把门一锁,父女俩急匆匆的离开了东京,至此了无音讯了。

高俅当天晚上从衙门里回来,没见到干儿子,也不是很急。高坎平日的放浪霸道,那都是高俅放纵的,是万万想不到高坎此时血都已经凉了。

到了第二天上午,高坎身边的帮闲还是没见到人,找将开来。寻到了陆谦家中,一切才‘真相大白’。高俅那时还在殿帅府,得知此消息后,整个人都要晕过去。

高俅后院中美人虽然不少,却不曾有亲儿,因此过房阿叔高三郎儿子,在房内为子。

本是叔伯弟兄,却与他做干儿子,是以,高俅对高坎是很爱惜的。骤然听到高坎被杀,真的是痛如心绞。而且陆谦杀人之后还留下了血字,这是在打他的脸。要不捉到陆谦,乱刀分尸,他誓不罢休。“好贼子,吾必杀汝,为我儿报仇。”

开封府尹滕甫也接到了报案,这是东京啊,天子脚下,赫然发生这等血案,就算那死者不是高太尉的宝贝干儿子,开封府也必须郑重其事的严加查办。

当天中午,陆谦的画像就被一张张的贴到了内外各个城门处。

东京城有内外两道城墙,外加一道羊马墙,各个出入口都有官兵把守。但这些人哪里会记得一个人有没有过进出啊,那是根本查不出来的。

东京城人口过百万,每日里进出的人数都数以万计,开封府指望着如此侦查,那是扯淡。但是开封府发下的海捕文书就很有用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