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一名富家小姐,我爹是位卖米的富商,家境尚算富裕,我娘生我时难产去世。”
“我娘去世不到半年,父亲便纳了姨娘进门,次年,姨娘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也就是我的两个妹妹,我跟她们合不来,鲜少来往,但同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下人们见风使舵,家里早没了我这个嫡出大小姐的容身之地。”
“那时的我只想快快长大,像话本里讲的那样,遇到一个一心一意待我好的夫君,带我离开那个根本没有温情的家。”
“我是在茶楼遇见他的,彼时他穷困潦倒,进京赶考的盘缠都用完了,只能用墨宝抵茶钱,但茶楼的掌柜根本不承认他的字画,奚落了他一番,扬言他给不出茶钱便要报官。”
“像他这般的读书人,若是送了官,前程也多半毁了,我心生怜悯,便让我的丫鬟替他付了茶钱,他很感激我,并说一定会还我的银子。”
“他长得眉清目秀,吐字也文绉绉的,我对他有了印象。第二次见面是在灯会节上,不管多难的灯谜他都能很快猜出,因此挣了些碎银,他在人群里瞧见了我,硬是要将先前我替他付的茶钱还给我。”
“我对他心生好感,之后便经常去我们相遇的那间茶楼,他也总是会在那里等我,在我生辰那日,举府上下都忘了我的生辰,就连我爹也忘了,但他却在知道那日是我生辰时,送了我一把梳子。”
美人脸声音低沉,像是陷入了什么美好的回忆。
但听过她那些胡言乱语,毕邪知道之后发生的事情一定不会十分美好。
不然美人脸也不会被鹤皋收服,成了这炼阴幡里怨气最重的一只厉鬼。
果然,美人脸讲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阴冷哀戚的笑了几声,“呵呵,大师,妾身是不是很好骗?仅仅一把三文钱的梳子,妾身就将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了他,呵呵呵——”
毕邪没吭声。
过了会儿,那美人脸继续道,“我经常背着家人和他见面,也经常拿自己的月钱贴补他,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他突然说要进京赶考,问我愿不愿意随他一起去。”
“那时我心里有些犹豫,毕竟从出生到遇见他,我从未出过康平县。”
“他说他不逼我,让我慢慢考虑,即便我不愿意随他一通进京,在他心里我已经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