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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的胡须刚刚遮住咽喉,长着一对极明亮的眼睛,和蔼可亲,进帐之后拱手道:“在下盛皑,拜见徐先生。”

徐础记得此人是盛荫身边诸将之一,还礼道:“皑将军稀客,请坐。”

盛皑坐在对面的铺位上,昌言之斟茶,见此人带刀,决定守在门口,没有离开。

盛皑也没有单独交谈的意思,饮一口茶,笑道:“徐先生可能不记得了,咱们曾是诱学馆同窗。”

徐础意外道:“恕我眼拙,真的想不起来。”

“不怪徐先生,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我在诱学馆只待了不到一个月,就回家守丧,三年期毕,诱学馆却已不在。”

即便没有天下大乱,诱学馆也会被朝廷取消,徐础问道:“既是同窗,皑将军似又年长,我断不敢当‘先生’之称。”

“徐先生不必谦逊,我虽离开诱学馆,与馆中诸教习常有书信来往,尤其是闻人学究,他曾在信中盛赞徐先生之才。”

“皑将军可知闻人学究的下落?”

“许久没联系啦,我一直有个猜测,以为闻人学究早早查知乱世将至,所以提前找个地方避难。”

“有这个可能。”徐础笑道。

两人谈论馆中往事,盛皑虽然只待过一个月,对馆中学生却很熟悉,说起一些姓名,连徐础都不认识。

“令兄楼中军现在广陵城,我过些天要回去一趟,徐先生要带句话吗?”

徐础摇头,“知道楼中军在哪里,就足够了。”

两人闲聊多时,盛皑终于说到正事,“实不相瞒,我在帐中听到梁王的建议,颇感兴趣,当时不好开口,所以特意求见徐先生,愿闻其详。”

“盛十二将军心意已决,皑将军……能说动他?”

“盛家三主,十二将军这边说不通,还有另位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