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础走得晚些,在门口见到了王颠。
王颠容貌骇人,谁也不敢多看他一眼,只有徐础拱手,与他对视。
“徐先生太过以貌取人。”王颠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不称“军师”,也叫“先生”了。
徐础正要反驳,突然明白过来,王颠言中的“被取”之人不是他自己,而是帐篷里的徐大世。
“我仍在听其言而观其行。”
王颠没说什么,等帐篷里的人都走出来,他闪身进去。
徐大世没有发兵追赶任何人,而是派出使者,分赴散关与燕啄鹰军中,传递他的口信。
百目天王如此服软,大大出乎众人的意料,守卫徐础帐篷的卫兵对此极为不满,高声议论,被徐础听个清清楚楚。
“要是我,先追燕啄鹰,将他兄弟两个全都杀了,另立天王。什么玩意儿?没有百目天王,他们两个一个死在散关,一个充其量做个神丁,得着好处就跑,无耻之极。”
“就是,姓丘的老东西也不是好人,说跑就跑,吃了一顿好酒,粮食没送来一粒。再说他跑什么?没人要怎样他啊。想必是占便宜占惯了,巩老哥那伙人全是这个德性。”
……
徐础在帐内听着,却觉得丘五爷不算太笨,跑得及时。
天黑不久,王颠亲来邀请,“有劳徐先生随我一同去趟散关。”
“百目天王打算议和?”
“解释误会。”王颠递来一件斗篷,“外面风大,请徐先生穿上。”
队伍一共十多人,全都穿着带帽斗篷,上马驰出军营,顺着唯一的道路前往散关,一路上没有停留,也无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