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瞻对徐础的冷淡态度大为不满,“徐公子这是嫉妒了吧?寇先生的口才虽然不如徐公子,但是精擅微言大义,必能说服梁王退兵。”
“什么样的‘微言大义’?”
“邺城乃朝廷所在,一旦倾塌,天下无主,必将大乱,生灵涂炭,梁王进一步,将成千古罪人,退一步,则为安邦定国之重臣,以梁王现在的局势,与其为淮州马前卒,不若转投邺城做中流砥柱。”
“‘大义’是有了,‘微言’差一些。”
“我嘴笨,寇先生说得肯定比我好多了。”
徐础笑道:“寇道孤不会说这些。”
“嘿,徐公子不相信‘大义’,就以为别人也不相信?”
“我相信‘大义’,就因为我相信,所以我知道梁王不会被这种话劝服,寇道孤也不会在这上面浪费口舌,他想方设法要见梁王,与邺城无关。”
于瞻露出一丝鄙夷,“徐公子以为寇先生要公报私仇?徐公子特别受不得冷落吧,总要将一切事情都想到自己身上。”
徐础想了一会,点头道:“我的确厌恶冷落,回想起来,我就是因为受到冷落,当初才做出刺驾之举。”
于瞻微微一惊,他听说过刺驾的传闻,只是没想到会亲耳听徐础说出来,“刺驾、改姓、称王、夺谷……怪不得徐公子不相信大义,在你身上,从来就没有过大义。”
徐础笑了笑,无心争辩,仰面躺下,喃喃道:“还得再等等。”
于瞻产生不久的一点好感,再次荡然无存,哼了一声,转身出帐,不愿与此人共处一室,军营里不能随意行走,他宁愿站在门口,或者与同行的邺城士兵挤在一起。
徐础不知不觉入睡,半夜被一阵饥饿唤醒,帐中没有食物,他只能咽咽口水,后悔白天与郭时风交谈时,只顾着喝酒,没多吃点食物。
于瞻仍没回来,徐础一时睡不着,仰面发呆,思过谷“修行”对他最大的影响就是学会了“再等等”,心中一点也不着急,无论前景如何,都要等时机到来,才能实现。
外面有人咳了一声,“徐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