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菊娘又是一愣,“的确,寇道孤等人一直在说出始作俑者罪该万死,表面上是在指责公子,其实是将大郡主也牵连进去……哦,他们其实是在逼大郡主做出选择,是保自己,还是保你。可我还是不明白,陛下不感激扶持自己登基的人吗?”
“感激,但是过后就得索取权力。本来他应该再等一等,至少半年以后,等邺城局势稳定以后,再慢慢试探。寇道孤将一切都提前了。”
“公子既然看得这么明白,为何……你有应对之策?”
“嗯。”
冯菊娘长出一口气,随即露出不高兴的神情,“公子就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吗?我也好提醒大郡主。”
“不必,事情自然会走到那一步。”
“哪一步?”
“一切敢在皇帝面前提出的谏言,最后都会归结为三个字——清君侧。皇帝登基早也好、晚也罢,总不能退位,挽救之策唯有清君侧,铲除坏人。”
“‘坏人’不就是公子……和大郡主吗?寇道孤可弄错了,大郡主支持者众多,其中就有太皇太后。大郡主想保的人,没有保不住的。”
“我能保护自己。”徐础笑道。
“公子能不能一次将话说完?若是非得保密,也好,我今后不再来见你,免得被你利用,却不明所以。”
“寇道孤的计策就是掀起众怒,让群臣以为邺城的危机全是皇帝登基引发的,为了平息洛、淮两州的不满,唯有斩杀罪魁祸首。到了皇帝面前,争议很快会集中在我身上,我的吴王身份又会被提起,于是我所建议的一切,尽早称帝、与降世军结盟、北守渔阳等等,都会成为我包藏祸心的证据。我的应对之策很简单,众怒来源于邺城面临危机,去除危机,众怒自然消散,寇道孤本事再打也掀不起来。”
冯菊娘还是糊涂,“公子是说自己能够劝退洛、淮联军?”
“可以一试。”
“我先不问怎么劝、能否成功,我只问一件事:公子既然愿意去劝说两州退兵,在大郡主面前为何不说?非要让自己先陷入一场大麻烦?”
“没有这场麻烦,到了梁王那边,我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