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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础轻叹一声,“我对不起吴人,可是……”

“吴兵请战,吴王就以为万事大吉了?嘿,在吴王面前,那些吴将谁敢表露出不满?即便他们是真心效忠吴王,回到自己营中面对满腹怨气的兵卒,还能一直保持下去?与荆州军交锋,初战不利,他们还能对吴王死心塌地?”

谭无谓就没打算留情面,屋里没有卫兵,只有唐为天站在一边,目光冰冷,时不时看一眼吴王,等他的暗示,却总是等不到。

徐础沉默一会,向唐为天道:“你去取些酒来,要热的。”

“只是酒?”唐为天希望这句话里能藏着暗示。

“只是酒。”徐础挥手撵走唐为天,这才道:“我做错太多事情。”

谭无谓这回没有冷笑,“吴王没有做错,只是时运不济,许多事情赶在一起,以至酿成祸患。”

“若不是我放走宁抱关,就不会有吴兵被焚,若不是我逼死孟将军,就不会身边无人,令吴人生疑,若不是我送出晋王……”徐础没再说下去,在谭无谓眼里,只要与晋王相关,错事也是对的。

“放走宁抱关酿成的祸患,与留下或是杀死宁抱关,难说孰大孰小。当初吴王若是闭关不纳宁军,则降世军必生戒心,也就等不到后来的大胜,因为那时候宁抱关还是备守尊崇的降世军名王。若是留宁抱关不放,则他必不能甘心受困,挑事生非,吴王如何应对?还是要回到或杀或放的路上来。”

“然则没有正确做法?”

“唯一正确的做法是收服其心,宁抱关天生大将之才,一两年间,他若不死,必成一方霸主,我曾提醒晋王,若想争鼎天下,吴王是眼下之敌,宁王是将来之敌,谁若能收服此人,如虎添翼。”

徐础不相信有谁能收服宁抱关,笑道:“谭将军以为我坚持不到‘将来’?”

“吴王不能收服‘将来之将’,手下没有‘将来之卒’,所以难成‘将来之王’。”

“哈哈,不妨打个赌……怎么才算是‘将来之王’?”

“嗯……吴王若能守住洛州,再夺一处大州以作后方,勉强算是‘将来之王’,能否争鼎我不知道,至少不失为王,称得上一方霸主。”

“好,我若赢,只有一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