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叫郭时风的谋士白天时来到城里,我听说他带来楼温的建议,只要吴王肯改回楼姓,楼温就杀死冀州统帅,带兵投降。”
孟僧伦一愣,“吴王不可能同意……”
“但也没有明确拒绝,就在刚才,郭时风又来了,此刻正与吴王会面,如果我没猜错,他是替父子二人居间传话。”
“父子二人……”孟僧伦喃喃道,他总忘记吴王与楼温之间的关系。
“父子没有隔夜仇,在咱们眼里,仇人是天成皇帝与大将军,在吴王眼里,仇人只有天成皇帝。”
孟僧伦摇头,“咱们不用多想,吴王自有主意,他现在接受楼温的示好,以后也会决裂,而且我不相信吴王会改回楼姓。我能感觉到,第一次见面我就感觉到了,吴王对母亲情深意切,非寻常人可比,我与他……正是因此一见如故。”
雷大钧点下头,“好吧,这件事咱们不管,可我还没说到自己的主意。”
“有话就快说,别掖掖藏藏的,这可不像平时的你。”
“孟将军如此痛恨楼温,为何不去杀他的家眷?”
“那里也是吴王的家。”
“第一,吴王根本不住在大将军府,我打听很清楚,吴王十来岁就搬到外面居住。第二,反正也是一死,与其出城独闯敌营,不如杀几个仇人,然后谢罪自杀。”
第一个理由孟僧伦没当回事,第二个理由初听时极为荒唐,稍一寻思,他却觉得有几分道理。
雷大钧接着道:“楼温的正妻兰氏留在府中,兰家也是当年灭吴的罪魁祸首之一,如今又占据江东,更为可恨。我听说府里还藏着一些妇女,全是楼温的宠姬爱妾,被他视若珍宝,他此次返回东都,一半是为了她们,若能一块杀了,必能令楼温心痛发狂,稍解孟将军之恨。”
孟僧伦想了一会,摇摇头,“不行,这会令吴王处境尴尬,没法与敌军谈判。”
“孟将军以死谢罪,谁还能说什么?正好还可以查验楼温是否真心。”
“容我想想。”孟僧伦已做好通盘打算,不愿节外生枝,何况这又是一次自主张,正是吴王最为恼怒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