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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又是几枚铁弹飞来,很快在夯土的城墙上留下了几个深坑。

徐弱并不是这一次来和郑国谈判改革变法后加入非攻同盟的使者,而是之前就派来的军事使节。

他已经来了很久,本来他以为上面的命令是让他们作为教官来改编郑国的军队、修筑新式的城墙,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在郑国的墨家组织迟迟没有给徐弱等人下命令组织防御,即便郑君乙已经哭求墨家帮助守城,但墨者以中央的命令未到为理由,并没有接过守城的虎符。

并且还学着当年曹刿论战的样子,质问了郑君几句“何以战”,郑君默然不能答。

现在徐弱等人接到的命令是在城墙上观摩一下魏韩的攻城战术,晚上要写出来报告。

对于魏韩的攻城战术,徐弱觉得并没有什么可以借鉴的。

彭城不是新郑,如果魏韩联军选择这种战术攻打彭城或者沛邑,简直就是找死。

新式的城防体系和泗上傲视天下的炮兵,都可以让在徐弱眼中漏洞百出的炮兵阵地化为齑粉,没有炮兵优势想要攻陷彭城或者沛邑那样的城邑,只怕要填进去四五倍于守军的性命才有可能。

徐弱的身边,就是几名征召起来的郑人守军,有人手持明显是泗上出产售卖的火绳枪,有些甚至是极为落后早已经完全淘汰的手炮,还有一些手持弩和弓箭。

徐弱弯着腰在城堞地掩护下走到了那几人身边,那几人看了看徐弱捆扎在手臂上的赤帻和墨者特有的军服,便很有礼貌地告了声好。

一郑人士卒便道:“这墨者,你看郑城能守得住吗?”

徐弱道:“使用武器的,终究是人。守不守得住,不在于城墙之险,而在于你们愿不愿意守。”

那郑人呸了一口骂道:“鬼才愿意守。给谁缴税不是缴?给谁耕公田不是耕?”

在旁边另一个明显是个落魄士阶层的守城者也叹道:“昔者,卫懿公好鹤,鹤有乘轩者,将战,国人受甲者皆曰:使鹤,鹤实有禄位,余焉能战!”

“卫懿公既然让鹤得利,那么卫国就该让鹤来保护。这不是一样的道理吗?”

“七穆之争,争来争去,却再也没有子产这样的人物。土地被七穆公族所分,我等少土无地,那自然是让有土有地的人去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