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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占据齐地,必然是三晋恐慌、楚人慌乱。到时候,三晋内部的矛盾,就要让给三晋对我们的矛盾。赵人难道会看着我们占据了齐地,还继续和魏韩打死打活?”

“楚人看到我们如此野心,定然会提前清理我们在楚国的力量,甚至促成各国谋划共占泗上淮北。”

“你不能够用现在的局势,去推断之后的局势啊。”

两个人互相对喷守株待兔、刻舟求剑,其实换成适所熟悉的话,那就是高孙子认为适是右倾机会主义、适认为高孙子是左倾机会主义。

高孙子认为适高估了敌人的力量,甚至可能在为各国增强力量创造机会和时间。

适认为高孙子低估了敌人的力量,甚至可能会导致整个墨家的局面都变得极为困难。

又值此大胜之季,使得墨家上下都对各国诸侯充满了轻视,觉得既然可以两战全胜一举搞掉了齐国,那魏韩赵楚现在乱的厉害,不如充实实力过几年直接伐谋中原沃土。

适盯着高孙子,又看着众人说道:“诸位同志,这一次我们可以战胜齐国,除了义师的善战强大之外,最重要的因素是什么?是诸侯之间的矛盾啊。”

“魏韩赵楚中山郑都在激战,无心无力。可我们若是占据了齐地不还,那就是让诸侯之间又团结在了一起。”

“二十年间,我们拆三晋、逼魏楚、谋吴越、助西秦,都是为了让诸侯狗咬狗,使得泗上可以发展。”

“泗上现在的局面,源于各诸侯各怀鬼胎,彼此有仇。一旦诸侯对我们警觉,一致对抗,我们的局面就要难看了。”

“且不说别的,整个泗上的工商业就要出大事,泗上的工商业对于泗上是绝对过剩的,泗上消耗不了这么多的布匹铁器璆琳陶瓷,到时候诸侯没乱,我们就要先乱了。”

“所以我们要先保证将来真的开战的时候,我们不乱,至少不会伤筋动骨,这样才可以去谋划更大的事。”

“我们自然是要利天下的,整个从昆仑到东海、从肃慎到缚娄的天下,所以我们才要同心、同德、同志、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

“不只是我们,而是整个泗上。”

“整个泗上的赋税、工商、宣义、舆论……都需要做调整,为那件事做好准备、做足准备。可现在,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