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人勇猛,远胜农兵徒卒。大夫养士分封,也正该用于此时。”
“如今之计,只能选拔猛士,待墨家的铜炮尚未展开之际,攻到墨家阵前,拼死毁掉那些铜炮。”
“背水列阵的策略是我为您谋划的,那么请让我率技击士与分封士,敢死以报。”
平阴大夫心中一动,他估计墨家的战略是缓慢推进,挤压压缩自己军阵营垒的空间。
这火炮就是墨家这个策略的最大依仗,若是能够毁掉墨家阵前的那些火炮,自己结阵而守,只要死拼,撑到五日便算是获胜。
刚才他的确后悔了,但那士人一说,他也明白自己后悔的并无意义。
且不说野战战车展开所需的空间会分散防御的力量,使得墨家更容易攻破,便是那士人说的墨家不是只会这么列阵你若变阵人家也会变阵这一点便足以让他无地自容。
如今这骄傲的士人虽然折损了他的颜面,可现在却要带人突击,一旦成功,那么守卫起来就容易的多。
这也算是个解决的办法。
既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平阴大夫便依旧恢复到原本贵族的“优雅”,躬身道:“如此,劳烦先生了!”
那士人点点头,坦然地受了这一礼,转身去做准备。
军帐内,这士人披挂上革甲,又加了一层,将剑悬在腰侧。
他的朋友正在帮他将背后的革甲披好,朋友长叹一口气道:“此事纵能胜,您恐怕也要死啊。墨家步卒就在火炮之后,昔年潡水,越人致师勇士化为齑粉。火药一出,世再无无双之勇士。”
那士人仰头大笑道:“我岂不知?此番我以抱定必死之心。”
“昔年豫让刺赵,曾言,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大夫非吾知己,若在市井,他今日的一番话,我必然血溅五步,将其刺杀。”
“只是……昔日为养老母,投身于他,衣食皆其所出,无以为报,只能以命相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