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登高疾呼,很快便有墨者带着人围过来,或者是各个连队的士兵委员会成员,亦或是司马长之类的低级军官。
众人很多认得庶轻王,在这里他的职务最高,也最能服众,毕竟是将长矛递入到楚王五尺之内的人物。
在场四十余人,其中有六名墨者,大家商量了片刻,当即推选了庶轻王为这四十余人的头目。
有人便道:“也不知道现在打成什么样子了。”
其余人便宽慰道:“想来已经包围了越人,你听,炮声还在响呢,咱们没败。”
庶轻王道:“如今战场还在厮杀,咱们领的命令是驱逐追赶越人,现在事已毕,我看咱们还是回去?”
“总不好众人在那厮杀,咱们却躲在外面。”
“若是得胜,回到村社,众人都问:说我们和越人厮杀的时候,你们跑哪去了?这可不好回答。”
几个人咂摸一下,均道:“是这么回事。”
如今他们算是脱离了战场,若是以往作为徒卒之时,莫说主动回去,就算是在战场上也不会奋力厮杀。
如今知晓了为何而战,这庶民和贵族本身就是一样的人,并不缺乏勇气,一直以来缺乏的只是为何而战的信念。
以往打仗,自备粮食,缴纳军赋,家里的土地无人耕种,打完之后作为贵族的封地。
或者是自己打输了,那也无非是换个贵族缴纳军赋,并无有丝毫的区别。
这种好容易脱离了战场,却又返回的情况,世所罕有,但偏偏就在这里不罕见。
这四十余人有火枪手,有矛手,但火枪兵手里的火枪早就扔了,庶轻王从战场上之前捡起了一支短矛,身边还有一支短剑,身上的火药罐子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其余人也都是差不多的模样,乱七八糟。
正商量的时候,有人望着远处,急声道:“你们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