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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得到的王子定奔郑的消息,带来了墨家的一场震动。

靠讲道理来弭兵兼爱非攻的路,似乎真的走不通了。

可之前墨家在商丘所做的一切,也不是全无回报,尤其是对于适这个对于靠讲道理来定天下的想法从来不信的人而言,他想要的回报都已得到。

商丘那边的询证院乱成一团,商丘民众欠了墨家很大的人情和很多的粮食钱财。

沛邑除了缴纳一部分的祭祀税之外,只要名义上属于宋国,也只需要履行抵抗不义之战的军事义务,一如附庸国地位。

彭城作为宋国贰都的事,也议定下来,公造冶以个人的身份由破楚之功,担任彭城守,实则真正掌权的还是墨家的组织。

禽滑厘等人还在归来的途中,这一场最终定下墨家今后路线的大聚还未进行。

可是弭兵会夭折破灭一事,也狠狠地抽醒了墨家内的许多人,让他们更加认同适的一些说法和办法。

更让适觉得可以庆祝的,便是孟胜推脱了朋友之请,遵守了墨家众议的决定,连夜从武阳返回沛县。

除了孟胜之外,很多本来也该波及到这一次楚继承权战争的墨者,也都放弃了私人情义,从各地返回。

经过这几年的宣传和改组,墨家不再是几年前齐项子牛之祸、公孙孙之乱的时候。

那时候,很多弟子尚且不能够明白大义和小义的区别,需要墨子亲自出面劝说。

而这一次,组织的纪律性让他们在知晓大义小义之外,更要遵守墨家的决定,但凡违背的通通清除队伍。

这看似只是一件小事,但与适刚刚加入墨家时候齐国之乱墨家众人的思想混乱相比,这就是一件墨家史册上的大事。

值得庆贺。

弭兵会虽然夭折,可正如公孙泽之死适都要利用到极致一样,这场夭折的弭兵会也被适所掌控的宣义部利用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