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还未见过公造冶的剑术,但骆猾厘的剑术却是见过,心中不知天下竟还有这样的市井人物……非是市井人物,只怕也不能如公造冶所言知小义而不知大义。
公造冶思索一阵,不再提这件事,适又道:“其实剩下两件事,甚至第一件事,都是为了咱们最终的目的。”
“其二件事,便是想办法让楚人相信墨者只愿守城,让楚人放松警惕,不会想到我们准备穿阵攻击,挟持王公。”
“其三,便是为了想办法让楚王的位置更加暴露,或者说夜里更加方便我们突袭找准方向。”
公造冶想了一下,说道:“我想的目的不止这三点,但实际上却夹杂不清,真正论起来还是这三点。这件事上,我不如你。”
适笑道:“如此来论,世上岂有全能之人?即便先生,依旧射术不精。但天下事,只要能做到如先生所言人尽其用各尚其才,便可大治。”
公造冶叹息一声,问道:“于第三件事,你有多少把握?”
适摇摇头道:“尚需交谈之中知晓楚王的性情,才知把握。只能尽量。”
……
待适等人进入楚军军营,早有人前来,倒是也没有为难众人,一应礼节俱全。
适跟在公造冶的后面,一切礼节由公造冶应对,自己则暗中观察楚军的情况,牢记于心。
楚人对于围城还是有经验的,也修筑了一些简单的防止城内偷袭的阻碍,但问题并不大。
有人引领着这些墨者,进入到楚营之后,先行将俘虏交了出去,又趁机宣扬了一波墨者的一些不怎么激进的道理,楚人碍于情面也因为这些道理并不是那么激进,也就没有管。
引导着这些墨者进入到楚王营寨的时候,公造冶回头看了一眼适,两人互相点了一下头,这营寨果然就是当初墨者帮着楚人选择的地方。
旁边就是那座高高的木塔,上面正合适作为指挥号令的地方。
巨大的牛皮帐篷外,站着不少持剑勇士,乘广战车也在一旁,这时候都是负剑上前,也算是一种对士人的礼仪。
进入帐内,贵族环列,也没有故意做出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