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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税和赋保持不变,沛邑的民众已经亲眼见到了墨者在稼穑事上的改革,因此对于这种摊赋入税的变革极为支持,这很显然对他们有利。

不谈那些其余条件,单单是墨者想要从贵族的私亩中征税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民众支持。

很简单的算法,再愚笨的农夫也可以知晓:税赋总量不变,贵族的私亩征税,也就意味着税赋也由那些贵族承担一部分,分到其余田亩上的就少了。

这种事,就算到战国末期在一国之内做起来都极为困难。贤名的平原君,就因为征自己家亩税的事,和征税者翻过脸。

再者,这涉及到私亩制度之下,那些租农的租税问题。一旦从贵族的私亩上征税,实际上也就意味着从租农的手中征税,如果这个问题不能妥善解决,很容易被煽动起一场叛乱。

墨者必须保证五个条件,才敢做这件事。

其一,天下局势有变,君侯的目光数年之内不会放到沛邑。

其二,墨者的军事力量足以镇压可能翻脸的贵族。

其三,墨者对沛邑足够熟悉,有足够的可以丈量田亩的“士”作为基础官吏。

其四,有足够的资金支持,在承认贵族私亩不分田的情况下,保证贵族私亩上的租农不会反叛,而是会主动加入到墨者这边,一同逼迫贵族售卖无人耕种的私田。

其五,墨者的稼穑技术传播、各种试验田、乡亭亩产可以直观地让沛邑民众认为,摊赋入税,是一项对他们有利的政策,不需要太多宣传就会支持。

为了这一条法令、为了这五个条件,墨者等了两三年,如今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哪里还能错过?

所有权制度是一切变革的基础,所以一旦动了这个,剩下的配套政策也必须要全面配合实施。

适在民众欢呼之后的安静之后,又开始说明剩余的几条必须做的变革。

“其二,度量衡变革。”

“所有沛县及其周边乡亭,全部禁止使用原本的度量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