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薛雍便坠往红尘,万劫不复了。
“原来小将军脸上没有疤啊。”
卫玄琅睨他一眼,复又带上面具:“数十年不能为故人报仇,卫某无颜见人。”
原来是这样。
闻言,薛雍心窝一痛,面色愈发苍白,冷汗也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方才不争气的心悸牵动旧疾,他忽地头晕目眩,眼见一口鲜血又要往上翻涌。
卫玄琅蓦地上前一把将人抱住,蹙眉朝外面吩咐:“拿药来。”
把人放到床上,他的目光落在薛雍额间的那颗丹红的朱砂上,想到他曾无情地在这里刺过一剑,心中不知为何竟难过起来。
薛雍攀着他的胳膊,双眸已无往日的旖旎风情,他的喉咙如被火烧一般,灼烧到处蔓延,人虚弱到已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又发起高烧,陷入昏迷之中。
飞卿,这次又赖上你了。
院深,庭寂。
点点春雨敲廊阶。
见两个小侍卫给薛雍服了药,卫玄琅才从里间挪到外间,他在木桌前坐定,伸手拿起那把旧扇,许久,才开口道:“来人。”
两名侍卫应声进来:“公子请吩咐。”
卫玄琅:“去找辆马车来。”
他要把薛雍带到靖安将军府,这副身子骨,是不适合再呆在萧府了。
“公子,不可。”侍卫见他要挪动薛雍,为难道:“国公爷交代过,薛公子不能离开这里,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