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戎马一生的镇国公竟怀揣这么惊人的棋艺,实在太超出他的意料了。
卫羡之命人收了棋具,沏上茶,茶到半盏他道:“薛公子的棋像极卫某一个故人。”
萧施。
十五年前被杀的萧大丞相。
“在下的棋技师从家父,早年听家父说,他幼时曾和萧大丞相一同伴先帝读书,当时的东宫太傅魏梓乃一代棋圣,国公可听说过?”
卫羡之点头道:“难怪。”
“魏梓当太傅的时候老夫在西南带兵,等回到京中,他又到地方主政去了,这就错过了。”卫羡之道:“虽未谋面,但你这么一说,老夫想起来了。原来令尊和萧大丞相全是他的高徒。”
“是这么回事。”薛雍饮了一口茶道,不动声色地揣摩着他的话。
卫羡之忽而口风一转:“老夫今日来这儿,就是想来萧大丞相的园子里走一走,这么多年了,唯恐触景伤情,一次都没来过。”
薛雍弯眉恭笑:“国公爷的话令在下动容不已。”
卫羡之抚须淡笑:“那薛公子请自便,不打扰了。”
“国公爷好走。”薛雍拱手相送。
卫羡之走后,天忽然下起雨来,愈来愈急,苍穹昏暗,萧府的亭台水榭更添几分黯然惆怅。
薛雍撑着伞,缓缓穿过一株新叶翠青的梧桐树,远山雨点,重重雨幔,他看的痴了,连衣袍沾湿都恍若不知。
卫羡之今日来的蹊跷,他一时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心头隐隐不安,总觉得要有什么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