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亭:“……是,公子。”
“尘满面,鬓如霜,纵使相逢应不识。”
“亭弟,你在嘀咕什么呢?”慕容耶还在睡觉,听见弟弟回屋,翻个身不满地问道。
“我在说咱们公子。”慕容亭叹气:“怕日后下了黄泉萧延不认识他。”
慕容耶一骨碌坐起来,睡意全无,又是摸慕容亭的额头又是掐他人中:“不会中邪了吧?”
疯言疯语的,他听不懂。
“哥。”慕容亭扯开他:“你说咱们再过三十年会是什么样儿?”
慕容耶:“皮子跟枯树一样,头发胡子都白了,跟军营里喂马的老头子差不多。”
慕容亭抱住头埋在被子里面,他才不要和军营里喂马的老头子一个样儿呢。
等等。
军营里喂马的老头子。
慕容亭忽又抬起头来。
他想起一件莫名的事来,去年腊月底离京前最后一次盘查军营,军中的几名马夫竟莫名看起来老了许多,可点名问起来还是自家兄弟,他当时只觉得边关风霜可怕如斯,并未往别处想。
纵使相逢应不识。
慕容亭忽地捂住心口:“哥,我觉得要出事了。”
军营里那几个扎眼的马夫,会不会是细作扮的啊。
薛雍似乎在提醒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