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看张德这轻飘飘的模样,长孙无忌又跳脚起来:“你放屁!”
口水横飞,长孙无忌着实是急了,这等事情深究起来,真有人要玩命,怼死他这个荆楚行省总督外加中书令,概率是有的。
问题不仅仅是钱粮,长孙无忌是清楚的,除了钱粮,博陵崔氏那些被发配的人,也被分门别类,拿去填碛西和疏勒。
而要调教这些人的,则是很多大河工坊的五年熟练工,不仅仅是大河工坊,钓鱼台工坊,长安太原诸地工坊,凡是和华润号搭界的,都调了不少人出来。
长安本地金城坊,许多投靠安氏和维瑟尔的胡人工匠,更是尽数被调走……
除了这些,还有同仁医学堂的教员和学生,以及京西大讲堂的教员和学生,至于临漳山这边,那就更多了。
可以这么说,每一样分散开来,其实不算什么,但集合在一起,那就问题大的让人恐惧。
杨玄感算什么?他就是个屁!
哪怕时光倒流,长孙无忌还是不会高看杨玄感哪怕半点,但是张德……长孙无忌是又爱又恨。
“长孙公……”老张还是神在在的模样,让老阴货浑身难受,但张德笑着道,“长孙公稍安勿躁。”
“你待说个甚么?”
“长孙公,我又不是李药师,我怕甚么?再者,今时之事,何来官场中人操持,多是民间事体。诸如‘忠义社’、‘西秦社’之流,旧年陛下也是表彰过的。除非敦煌以西,非我中国之土,那便作罢。倘使西出阳关亦是大唐,今日今时,也不过时中国道上,运米贩粮的人多了一些。”
张德说的并不轻飘飘,他语气平缓镇定,让长孙无忌也稍稍恢复了泰然。
片刻,长孙无忌盯着张德:“汝当真不怕有人以此事要挟?”
“要挟我甚么?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