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让奒再三强调了自己不需要接,可让华硬是要一条道走到黑,让奒劝不动,索性就由着他妈了。
到家之后让奒匆匆冲了个澡,倒进床里就睡了。
他太累了。
燕青之的事把他磨得心力交瘁,这半个月来,他几乎没有一个晚上是不失眠的。
精神已经熬到了头,让奒连呼吸都嫌累。
开始是抱着试着睡睡的心态,但也许是睡了九年的床给了他点安心,又或许是拽在手里的小葫芦玉给了他安慰,这回让奒没有失眠。
他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他做了个梦,跟上辈子知道燕青之死后一样,只是这次多了点别的东西。
梦里的燕青之还是坐在病床上。
依旧是那张了无生趣的脸。
孱弱的少年眼睛直愣愣地望着窗外,视线没有焦点,像是飘了很远很远。
让奒知道自己在做梦,可他好像游离在梦境之外,又好像深陷其中,他控制不了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走到燕青之床边的椅子里坐下。
“燕青之。”让奒听见自己开口。
病床上的人没有反应,他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
燕青之看不见他。
病房门敲响,有人走了进来,让奒抬眼看去,发现这个人他认识。
“你好点了吗?”上辈子告诉让奒说燕青之喜欢他的那个男孩对燕青之嘘寒问暖,他非常自然地卸下了书包,穿透让奒的身体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我今天去南职了,给你拍了让奒打球的视频。”童宛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平板,打开照片栏,递给燕青之。
床上的人在听到让奒的名字时眼球动了动,他慢慢转过头,看向童宛手里的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