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走么?”
听他小心翼翼地问,宋徽明不觉笑道:“这要看父皇的意思,不过我出去这么久了,少说得在京中歇歇,你生辰前,我大概不会走了。”
宋徽安生辰在夏中,只比宋徽明早一月,宋徽安听得欢喜,哼道:“我生日那天,你别回府。”
宋徽明笑道:“留臣在内宫过夜,可不能让人说了去。”
“你又不是没留过,就说是陪我聊江山社稷,建王和太子怎么着也不会关起门密谋造亲父的反,你怕什么?”
宋徽明笑:“阿竹,分明去年除夕的时候,你还谨慎忌惮得很。”
“和你这混蛋在一起谈什么狗屁忌惮,”宋徽安鲜用粗鄙之言,红着面轻骂,竟从枕下掏出把剪刀来,“喏,过来。”
“阿竹,你要谋杀亲夫?”
“混账东西,”宋徽安笑骂,“剪你几缕头发,我留着看。”
“你不如提前去缝个香囊。”
二人自幼便学习祖制礼数,自知这是用以纪念亡侣的风俗。
宋徽安手一抖。
“胡闹,我们……上不了台面的,你还未婚配呢,谈不得死。”
他想起自己那陵寝,又道:“你少说些胡话,说不定我还念你的情,在你百年后偷偷在地宫里留一个格子放你头发。”
宋徽明低头吻他的手背,叫宋徽安见不得他眼中流转的暗光。
“吾妻爱我,我自是感恩戴德。”
一往情深的话他说惯了,半载未见,宋徽安只觉听不厌这些,心中暖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