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的,他、他是个好孩子!”
“疯婆子说什么鬼话,果然是和妖物一伙的,打!”
村人说是找少年的东西,实则恨不得将他们家稍微值钱顶用的东西全装进兜里,顺手打开猪圈羊圈的门,将被少年喂养肥的牲口牵出来,灶台上的面饼果子也一并端走。
这日子没法过了。家里唯一的男人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他没留下东西……
“去你妈的!”
她看见体弱多病的儿子被锄头敲得满头是血,险些连脑花都炸了。她欲上前将他拖走,砰地一声响却在她脑后炸开。
她一定是太老了,产生幻觉了,才会觉得自己的脑袋也随之炸成了好几瓣。
温热而腥咸的液体顺着她苍老多褶的脸流下,染红她浑浊的眼。
重伤的儿子躺在一片破碎的陶片里抽搐不止,洗劫小屋的村人无暇顾及他,来回踏过他的身体。随着“咔哒”一声响,他被人踩断脖子,断了气。
儿媳彻底怕了这群施暴的疯子,她理也不敢讲、人也不敢打了,生怕和自己男人一个下场。她趁人不备,飞也似的跑进屋,抱出尚在襁褓、哭闹不止的儿子,踉踉跄跄地逃开。
她看见一两个村人跑出去追她,她想着自己那白白胖胖的孙子,在他们经过她时,舍命抱住其中一人的腿。
快跑,快跑啊!
跑!!!!
老妪声嘶力竭,却不觉胸腔作痛。
被她抱住的村人浑然不觉,穿过她逐渐透明的手,追了出去。
“诸位,这妖物毕竟法力有限,若想求得长久福运,光靠他远远不够,还得供奉真正的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