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瑛接过铜铃,指尖碰触那坑坑洼洼的金属表面,遂笑道:“行吧,这个我要了。”
“神仙,这东西不抵用,我这可不管。”
“无事,还有那些银铃铛,也来个十串二十串,再拿二钱朱砂,一百张空黄符纸,付账。”
老头儿见他异常爽快,连包东西的速度也比平时快上许多。全瑛拿了货,道声谢,出了门直唤出佩剑,向宫殿废墟飞去。
此时离太阳下山还早得很,苍凉的荒野因人气罕至,仍比别处要阴凉上几分。
宫殿原址大得很,不少地方都被沙土掩盖。起伏不定的荒地上,只能看见不数因火烧而变得焦黑的砖石堆。
全瑛见四周无林,遮蔽性等同于无,便放弃了布置宫殿外围的打算。他循着昨夜的记忆,走到宋徽安出没的残瓦堆附近,以残瓦堆为中心,东南西北五十米处各埋下一张黄符。符上咒训并非镇邪伤鬼,而是附上轻微法力,以镇厉鬼心神,防止其动怒行凶,伤及生者。
全瑛在宫遗址的其余三角及正中都布置上相同咒符,而后从地上挖出块干黄土,将其磨成干粉,混上沾了自己唾液的朱砂。他将两种粉末搅拌均匀,末了又烧了张现画的召风符,一时间狂风大作,草木瑟瑟,黄土和朱砂的混合粉被风吹散开来,撒至遗址各个角落。
成了。
这具虽只有他本体万分之一神力的分身,布置起这些亦不费吹灰之力,只是日头正盛,烤得他满头热汗。
全瑛抬手,擦了擦额上细汗,心想适才在丹霞镇街上看到的烤包子鲜嫩多汁,便又御剑飞回。
既然时辰还早,不如等时辰到了再来。
待到人间新月上树梢之时,雁闻与藏机如约而至。远远地,全瑛便能在殿中闻到酒肉香气。
“帝君夜安,”雁闻一手提鸡一手提酒,欣然入座,见水晶镜中的小道童正御剑飞行,问道,“如何了?”
“我在废墟附近的镇子上遇上来捉鬼的仙门,三家联合,声势浩大,”全瑛解释,“我正准备去护宋徽安。”
藏机皱眉道:“厉鬼极容易失控,昨日这剑灵转生正常得紧,不知今晚会如何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