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杰不假思索,就答一语:“李启明都死了,朝廷之威严,已然天下皆知。若不是朝廷威严正盛,常凯岂会不敢回京?常凯之举,便是畏威之惧。”
“好,徐文远之言,深得朕心。”老皇帝说道。
一旁的夏翰,面色不爽看了徐杰一眼,说道:“父皇,徐文远之策,乃懦夫之策。常凯若是畏威,必然会行负荆请罪之举,岂还会拥兵自重?父皇莫被徐文远巧言所蒙蔽。”
徐杰却不再多言,懒得争辩。
老皇帝已然开始安排:“王卿,你当速速带兵前往太原,先以兵锋拒之,以防后患。安抚之策,欧阳卿且草拟旨意,再奏来定夺。”
两人上前拱手。
“父皇,儿臣可不觉得此举妥善,依儿臣之见,二心之贼,必不敢回。安抚之举,必然不能奏效。”夏翰当真要与徐杰争锋相对。
老皇帝看着夏翰,慢慢说道:“朝政之事,翰儿多学。奏效与否且不论,而今这般之法当先行,稳妥为要,若是不能奏效,便再想其他。”
老皇帝知道事情该如何处理,计划与变化,都要有应对。老皇帝能用这般办法,可不是老皇帝多么宽宏大量。有些事情不能深思,常凯就算漫天要价了,一切答应了又何妨。答应之后,这常家再如何处置,有的是办法。
这才是帝王之心,腹黑,无情,无关仁德。徐杰也是知道这些,才会说出那些话语,也知道老皇帝必然会认同自己的想法。
散会之时,徐杰跟在欧阳正之后,欧阳正还回头夸道:“文远啊,年纪如你,却能如此深谋远虑。朝廷的未来,就在你这般的年轻人身上了。”
欧阳正的话语之中有一种期待、期望、憧憬。
徐杰听来,有些不知如何去接。这个时代,所有的人,文武也罢,就如一言,学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
但是徐杰真的消极怠工了。人一旦内心懈怠了,说什么都没用用。徐杰也不认为这个世界,缺了自己就不能转了。就如欧阳正,兴许这二三十年的朝廷,理政之才,无出欧阳正右者,甚至当年那一场大战的家底,都是欧阳正几年时间积累下来的。
但是欧阳正当了十多年的小小学政,这个国家也不是好好的吗?也不见缺了欧阳正,朝廷就不运转了。
徐杰更不会以为这个朝廷缺了自己,就运转不了。不论欧阳正如何看重,如何夸赞,徐杰没有自以为是到会觉得自己就是拯救世界的天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