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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十五头就这么耷拉下去,不言不语。

徐杰从梁伯庸手中拿过口供,看了一遍,然后起身。

门外还在大雨滂沱,徐杰却还是坐着马车宫了。

徐杰进宫不久,卫二十三出宫而来,从缉事厂衙门里提走了那个受尽折磨,只求痛快的卫十五。

人可以不怕死,就怕死不了,就怕生不如死,就怕无尽的折磨在身上,没有个尽头。逼供之事,在于让人明白有些秘密,保守不保守,已然区别不大,让人只求解脱。

这句话徐杰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听来的了,但是徐杰记得自己听过这句话。

老皇帝看着徐杰手中的口供,看着口供上一笔极为漂亮的字迹,看了许久。

徐杰站着等候了许久。

老皇帝终于开口:“朕知道了!”

说完话语,老皇帝挥了挥手,徐杰告辞而去。老皇帝这般的反应,也在徐杰意料之中,徐杰带来的那份口供之上,有一句话,便是卫十五见过广阳王夏文,两人虽然只是寒暄,没有什么真正的交谈,但是相见的地点却在李启明家中。

徐杰明白,老皇帝就是盯着这一句看了许久。

枢密院里,京畿卫戍总兵李得鸣飞奔而入,直去议事厅里寻李启明,着急非常。这个京畿卫戍总兵,却也是一身的膘肉,肥头大耳,不过动作倒是并不笨重,应该也是有些武艺在身。

“大哥,那个缉事厂到底是做什么的衙门?我听得下面的人来报,说是前厢的龚山一家老小都被拿到那个缉事厂里面了。”李得鸣着急是一,更多的是气愤。

听得李得鸣称呼之语,便知道李得鸣与李启明两人的关系不一般,也确实不一般。李得鸣就是李启明的堂弟,两人父亲是亲兄弟。

正在处理公文的李启明,抬头看得一眼这个气愤非常的堂弟,答了一句:“也不知是何人撺掇陛下弄的这么一个衙门,头前我也不曾多注意,却听得那徐文远当了这个衙门的主官,想来这衙门是要跟我们过不去的。龚山是何人啊?缘何被人拿了去?”

李得鸣气呼呼骂道:“他娘的,徐文远是何许人啊?且看我点了人马,剁了他的狗头!”

李启明却摇摇头,说道:“得鸣啊,没事你也多往枢密院来走走,不要每日只知在城外玩乐。枢密院里也就你一人不知这徐文远是谁了。先说说龚山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