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巷尾整整谈论了三天才停下, 今日是难得的寂静之日。
祁太安不关心百姓们骂了什么难听的话, 他们也该知道,即位的新帝不是龙椅上的傀儡, 仍旧宽宏,但最好不要招惹她。
一成不变的人乏味无趣,不讨人喜欢, 倒不如拿刀架在脖子上得几句真话来得痛快。
从祁太安回来的第一天、那个小宫女告诉她是淮叶元年时起, 她就已经是个疯子了, 疾风骤雨以证此心。
梦魇缠身也好, 骂名遍布也罢,既然权力在她手上,她想要的人也得在她手上。
还不够, 要在她身边,在她心尖上, 独一份。
将那些急于贪图谢家和沈家的折子扔到地上,祁太安心中更是畅快几分。
她叫人搬来火炉, 就架在院子里,那些折子烧起来火光也不大, 怎么就那样得寸进尺。
祁太安的态度已经很明朗了, 她要收拾世家, 但偏偏还是有人赶着上来送死, 严家和程家的折子如雪花一般地往上递, 祁太安眼里的火光渐渐低下去,只剩下些灰烬。
她勾了勾唇,真当她会看呢。
谢家和沈家就是因为不信祁太安真有这个本事,才在祁太安这里一败涂地,想来,严家和程家也想试一试,黎问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了,也要来插手。
祁家的天下一时要姓顾,一时又要姓黎,忙也忙死了。
“陛下在烧什么东西,回头又该议论咱差点把长乐宫给烧了。”清晓匆匆进来,她刚从宫外回来,谢沈两家还有些东西需要打理。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她深谙此理,不敢大意。
“姚京墨恍惚着给谢一水守了三天的灵,今早自刎了。”
“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