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荀白露哭了,站在已经不是她家的家门前。
她连最后一点盼望都没有了。
蔺知宋又问:“宝生胡同里,家里地方也挺大的,为什么没有再种一棵?”
“荀时程不让,莫宛如不让,荀何不让。”她不叫父母哥哥,只是生硬的念着他们的名字,她其实一点都不想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
“最开始我自己种,荀时程把它毁了,说我没资格动他们家的东西,再种,莫宛如说,梨花是离别的意思,寓意不好,不让我种,再种,荀何说我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只会整那些没用的玩意儿。”
“所以最后,也没成功过。”
他们都不明白。
她不是在种树,只是,想找回一点自己存在的证明。
后面一程,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蔺知宋一直看着车窗外,春天的风吹在脸上,也还是冷的。
提起了这样的话题,荀白露变得有些萎靡不振,话也没有说几句,径直进了房间。
客厅灯开着,明亮无比,到处又都是寂静。
蔺知宋仰躺在沙发处,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可是满脑子都是荀白露说过的话。
从来就没有人考虑过她的感受,那些所谓的家人,无论是她的亲生母亲,还是荀何。
她怎么能,过的比自己想象中还惨。
她只是想,种一棵梨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