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蔺哥,你还真的跟荀家那个私生女结婚了啊?”
一块陈年伤疤再次破裂的时候还是会痛的人难受至极,旧伤之上,再添一道,那伤口只会更大。
荀白露握着门把的手渐渐收紧,微颤,发白。
她实在无法从容应对这样血淋淋的,刺得她浑身发疼的话语。
那个词将她永远钉在耻辱柱上,那个身份让所有知晓的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不管她做出多少努力都改变不了。
过了很多年,再提起时,同样让她觉得窒息。
可那是她的错吗?
不是。
荀白露替自己回答了。
逆来顺受可以对着莫宛如,可以对着荀家两兄弟,但绝对没理由对着外人。
荀白露正要推门而入的时候,听到了蔺知宋的声音。
“陈嘉央,别逼我骂你。”
“她现在是我太太。”
重逢以来,蔺知宋一直让荀白露觉得,他温柔谦和,磨平了少年意气。
两句话又把她带回了那个夏天。
附中外的梧桐树枝叶繁茂,蝉鸣一声接着一声,又噪又烈,少年在廊道上奔跑,激起一阵风,一身的朝气,贯穿整个盛夏。
他从窗外过,荀白露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的清楚,听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