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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就是上一任首领那从阳台摔落脖子折断溅上的血迹。

尼科洛·佩罗塔,在猩红丝绒窗帘拉开的内室,自斟自饮着波尔图地区今年新产的葡萄酒,唇边的小胡子打理得一丝不苟,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精悍小老头。

在这位首领上位前,没人能想到这位曾与上上任首领竞争失败的老人能成为那只“黄雀”。

无可否认的是,这就是血腥恶名的佩罗塔家族现任的首领。

在他的手边,随手摆放着一份印刷体的全新情报,这是家族下属报社专门为他整理的情报查看方式。

形形色色被筛选的情报像是普通报纸那不知真假的消息,排版印在软硬适宜的纸面上。

相比起上任首领非柔韧上等羊皮纸不看的癖好,这已是足够平易近人的习惯。

这位新首领上位不到两年,根基正是稳定的时候,虽然近日部下似乎有些行动,但远没有到每一任首领必会经历的不得好死动乱阶段。

像是惯常一样,尼科洛·佩罗塔随意地看了一个版面,就放下了报纸,将它扔入了左手边那堆废弃文件之中。

他贯来认为,不论他花费的工夫与部下们的麻烦用功是否等值,能值得他看一眼,就已经是极大的屈尊降贵。

毕竟,他更习惯的事情,是将反对者的脑袋扔入火炉。

斑猫已经叫过三声。

刺稿已经啼了四次。

怪鸨在鸣啸 : 时候到了,时候到了。

他不会想到的是,这样普通的一天,会成为他的丧命之日。

……更不会想到,祸始起萧墙,终亡于意想不到的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