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洪涛和谁都没详细讲过,倒是愿意说给周一日听。富姬能听懂,可她想的都是如何保住驸马府的利益,思想局限性太大。
王十她们也能听懂,然后就该琢磨如何先下手为强把隐患消灭在萌芽状态,太激进。高翠峰能全面考虑,可他是士大夫出身,想问题更趋向于利用官场规则腾挪,稍显保守。
周一日既没小家子气,自身局限性也不过激,更不会官场那一套,非常习惯以理智思考解决问题,反倒成了最佳听众。
以前不和她说只是因为她和自己还没有完全达到利益一致,现在好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是好是坏都得受着。
“……最是无情帝王家,卷入立嗣之争脱身不易,万一陛下有个三长两短,官人又不在京中,恐生变数。”
果不其然,周一日抿着嘴唇用手指在洪涛胸口上画了几十个圈之后,马上就意识到了驸马此时的处境,还联想到一个更麻烦的假设,这一步连高翠峰都没算计到。
“可惜官人不能分身,就算可以,留在京中也无法施展,将在外倒是可以起到震慑作用。”周一日想到的洪涛早就想到了,也是白搭,毫无对策,只能对大舅哥更加佩服。
神宗皇帝肯定也是想到了这一层才允许自己领兵在外多年,这步棋高明的很,看似是为了对付西夏、辽国,其实是一箭多雕,西夏、辽国、朝臣、后宫都震慑住了。
只可惜啊,大舅哥这点政治手腕没传给儿子多少,赵佣还算好的,赵倜和赵佖更完蛋。他们脑子倒是不笨,可根本就没长政治细胞,天生不是当政客的命。
“昨天官人给她们那些信……”周一日突然用胳膊支着立起了身体,感觉到身上轻飘飘的才意识到没穿衣服,马上又趴了回去。
“聪明……别躲,让夫君摸摸!平日里还真没注意到,总不会是用布裹着故意不让看的吧!”让洪涛吃惊的不仅仅是周一日的联想能力,还有她胸前那一对儿大白兔!
自己昨晚是啥也不知道就上垒了,除了名份上有了之外等于啥都没感觉。不成,现在必须找补回来点……手感真不错!
“收到信的孩子过些天会慢慢消失,与驸马府切断一切联系,隐姓埋名去各地发展。风雨欲来风满楼,我也得给孩子们提早安排后路,不能让人都给一锅端喽。这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是苦了你们几个,跑都没地方跑,只能跟着官人共命运同生死了。”
就算周一日不问,孩子们的安排也会告诉她,但不会有细节。这件事儿关系到上百人的生死,除了自己之外谁都没资格了解。
这上百人不光是被悄悄带走的儿童团孩子,还有一部分信得过的工匠和特种兵。他们会分散到两浙路、福建路、广南东路等地,改头换面混入当地从事商业、手工业和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