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没有听到,但想来也不差。朱兄的办法恐怕不成,大人在湟州可以调动禁军,到了大名府就难了。此处离京师太近,禁军的一举一动都要经过枢密院批准。就算调令下来了,这一来一去的时间上也来不及。且枢密院那边也不会毫无准备,人家根本不用明着来,只要把这件事儿稍微拖一拖,到了节后再行文也有情可原,毕竟不是紧急军情,告到官家面前也是枉然。”
这件事儿的始末根本不用听太全,那些人是谁也无关紧要,在对朝廷的规制问题上高翠峰比在座的任何人都明白,里面到底有什么弯弯绕马上就能感觉得八九不离十。
“那……那岂不是无解了!”朱八斤这时真有点慌了,这不成那不成,难道就干等着让别人砸了老窝,然后灰溜溜的滚蛋?
“想来大人已经有了计较……”高翠峰进屋之后一眼都没看朱八斤,而是死死盯着驸马的脸。
“没你想的那么神,走吧,一起回府衙里商议,把二郎、苗将军和王十都叫上,人多力量大,总会有办法的。”
高翠峰这次没观察对,或者说不全对,洪涛有办法也没办法。他不是圣人,脑子里并没有谁该伤害、谁不该伤害的固定模式,更不会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全什么的执念。
实在没办法那就杀呗,爱谁谁,皇帝来了照样一弩撂倒。什么对错、民族、国家在小命面前都是扯淡,活着才是最正确的。
所以说别和坏人玩这种游戏,他们没有底线,大不了破罐子破摔。在这一点上古人还是高估了洪涛的品格,如果他有的话。
当然了,洪涛的底线是跟着所要付出的成本来回浮动的。如果没啥成本他也喜欢当圣人,成本高了就当普通人,成本太高只能当坏蛋,成本高的无法承受时他连人都可以不做。
现在他就是在评估成本,通过一屋子属下的出谋划策尽可能多的掌握细节,等把成本算清楚了,办法自然而然也就有了。
人多是力量大,可人多还嘴杂呢,每个人心目中的底线不同,成本核算方式不同,得出的结论自然也不同。
于是乎府衙的后堂里就成了蛤蟆坑,连最沉稳的高翠峰也忍不住了,和苗魁你言我一语的抬起了杠,谁也说不服谁。
在场的不光有一干心腹,还有几个儿童团的孩子。她们提不出太成熟的建议,洪涛也没指望中间有天才,只是来让她们感受大事件的处理场面。
“停一停,郡王殿下,您觉得本官该如何应对呢?”赵佣和宸娘自然也允许在场旁听,成年人的意见洪涛都听烦了,翻过来掉过去就那么几种,不如听听孩子们怎么讲。
“本王有……本王觉得乱臣贼子皆可杀。孙子兵法有云,水无常势兵无常形,姑……开国侯不必墨守成规!”
赵佣听了一个多时辰,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早就听明白了,憋了一肚子话想说,可是没有得到允许不能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