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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了这个商号他才时来运转,成了跟队押车的。脸上有了这个痕迹,再加上他长得这幅模样,吓唬人玩最好用,看着就和江洋大盗差不多。真打起来他也不怵头,毕竟是打死过人的主儿,不管是不是失手都算。

“驸马爷这么霸道,不许打蔡家的旗子?”提起驸马爷的名号,白公子脸上的表情都不太自然,声音也软了几分,可依旧要问个明白。

他叫白柳平,听名字挺文艺,但人很不是玩意。仗着老爹是开封府的法曹参军事,哥哥又是禁军中的虞候,很有点后世官二代的架势,而且走的还是黑道。不敢说欺男霸女吧,但吃你个西瓜不给钱顺便再收点保护费的事儿没少干。

不过他和朱八斤的儿子挺熟,算是一丘之貉。朱家在城里开商号自然得找个靠山,得,他正好,县官不如现管,他爹就是现管。

白家也挺有眼光的,一听朱家有门路弄来湟州的紧俏货,干脆也别当靠山贪图那点孝敬了,撸胳膊挽袖子一起上吧。啥新党旧党、啥朝中争斗,他家就是个七品上的小官儿,根本接触不到太高的层面,挣钱才是真的。

第467章 偶遇

这次白柳平闲的蛋疼,非要跟着一起来。两家是合伙人,这个要求真不过分,来就来吧。白柳平也真不白给,愣是通过关系花钱买了一面开封府尹蔡家的商号旗,打算仗着它穿州过府少交点税、少受点盘查。

效果嘛,必须有,开封府尹可是能留在皇帝书房里问对的大官,别看就是个知府,但首都的知府不比其它州府,那是分分钟能入阁当宰相的预备役,当年宋太宗赵广义就当过开封府尹。

“白公子,不仅仅是蔡家,只要是官员最好谁家的旗都别打。此地和其它州府规矩不太一样,越是打着官员旗号越容易倒霉。”

六子作为押车的必须不是第一次来,就算朱八斤不亲自叮嘱,朱家人恐怕也被警告过n次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

“怪哉,怎么大宋的规矩到了驸马这里全都变了,连开封府蔡家都不好使?”白柳平有点不相信,这面旗帜的价格可不低,要是没充分发挥功能,心疼啊。

“别说蔡家,吴王是官家的亲弟弟,他家的两个商号就是因为在湟州太嚣张,结果人差点全给砍了。都上了断头台,结果被官家身边的长随给勉强救了下来。但死罪能免活罪难逃,每家都罚了个倾家荡产。这还不够,驸马爷说了,剩下的钱入冬之前必须补齐,否则亲自带兵到开封抄了吴王府。”

在社会上混的人都有一个通病,就是爱吹牛逼,一个比一个能吹,看见兔子能吹成骆驼。尤其碰上让他们打心里佩服的事儿,那就撒开欢儿吹,生怕说小了有损偶像的英雄形象。

“……嘶,难怪了,上个月听我爹说吴王府那位王妃不知道发了什么脾气,乱棍打死了两个家奴,保不齐就是为了这档子事儿吧。对对对,换旗换旗,你家没和别人家有瓜葛吧,实在不成干脆别打旗子了。”

别看白柳平在开封南城算一号人物,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可是出了他爹能管的一亩三分地,再没了官官相护的依仗,立马变得比谁胆子都小。

“看您说的,咱朱家少爷好歹也和您是八拜之交,就算下面人不懂事,少爷也不能干这事儿吧。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小的走湟州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明了的很。其实这里比别的地方都守规矩,只要别破了驸马爷的忌讳啥事儿都没用。谁敢欺负咱,到州衙里一告一个准儿。再说了,咱家不是在湟州还有熟人呢嘛,肯定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