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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再回过头来着手解决内政也说不定可以挽回,自己是真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只能事急从权。

这一讲可就长了,从午饭前一直说到了晚饭后,依旧还没讲完。因为神宗皇帝越听越感兴趣,几乎每个新的知识点都要反复辩论,直到他认为明白了才允许驸马接着往下讲。

洪涛可算是为嘴贱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皇帝不吃午饭他自然也没的吃。肚子饿能忍,可面对皇帝一个又一个尖锐的问题,他肚子里这点墨水已经很不够用了。

内阁制度中国古代也有,是从明朝建立的,但那只不过是皇帝的秘书处,与西方的内阁制度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现在洪涛就得用中式思维模式来翻译西方的内阁制度,尽量让皇帝觉得不太难以理解。可他对内阁制度也是只知皮毛,远远达不到深入浅出的程度,解释起来难免有驴唇不对马嘴的地方。

最倒霉的是他的听众还是个职业政客,从小学的就是这些东西,往往一句话就能问到点子上,想糊弄过去基本不可能。

第165章 有人欢喜有人忧

其实洪涛这算是歪打正着,自己救了自己一条小命。神宗皇帝让他详细讲解,并不完全是对这个新颖的制度感兴趣,考验驸马也是重中之重。

洪涛有关梦境的说辞皇帝并没全信,假如驸马能对这些问题对答如流、丝丝入扣,那就说明驸马心中早有异动,否则把帝王之术学得这么精辟有何用。

即便没有异心,也得追究是谁教授的他这些东西。这种知识可不是随便找个教授、博士就能学的,即便有人会,那也只能为皇家教授,不可外传,否则还要那么多帝师有何用。

在驸马回答这些问题的时候,神宗皇帝除了听取其中的新颖观点之外,也在悄悄观察驸马的表现。他非常不愿意看到妹夫因为这种事被处罚,那样肯定会连累妹妹,还是有孕在身的妹妹。

“裴英,驸马所言虚实几何?”眼看天色已晚,明日还要上朝,神宗皇帝终于不在纠缠,放驸马出宫了。随后又拿起桌上那厚厚一沓子笔记翻看起来,良久之后才悠悠问了一句。

“臣以为驸马所言非虚。”没有了外人在场,裴中贵的腰杆稍微直了些,回话的时候也不那么低声轻语,利落了很多。

“此话怎讲?”皇帝闻言放下了手中的纸张把头抬了起来,等着听下面的详细解释。

“驸马言之有物,可惜不深谙此道。以臣所断,应是道听途说后再加以思索所获。然臣想不出朝中任何一人有此见地,想来应如驸马所讲是由梦中而来。驸马天资聪慧,可惜性格软实,从他对待工匠的表现看断不是善于伪装之人。难得的是驸马对陛下可算赤胆忠心,所做之事无不为皇上考量,陛下得此助力真乃天意,可喜可贺。”

一位大太监头子在皇帝面前侃侃而谈,说的还是朝政,要是让洪涛看见又得目瞪口呆。因为他从来就没仔细琢磨过裴中贵这个人,甚至在大部分时间里都忘了还有这么个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