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页

“老夫今日特地登门拜访,只为听听都尉的解决之道!”没有过多的寒暄,上来就直入主题,这就是王安石的作风,不愿意浪费时间扯皮。

“王相,兹事体大不可妄言。我大病初愈,很多事情都已忘却,可不可以给一些时间恢复。另外我也想再多了解了解新政的细节,有的放矢才能对症下药。”

面对一位如此执着、低调、不耻下问的高官,洪涛连打太极拳的兴趣都提不起来了。不管他是不是为了实现个人理想和抱负,改革对国家毕竟是有好处的,大宋也确实该改一改了。

可是现在自己真没有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就算知道的再多也得因地制宜,总不能对这个时代啥都不清楚总就凭空臆想出一个绝招吧。

第20章 入不敷出

“也罢,是老夫心急了些,且让伯时与都尉细讲,老夫不好自行评述新政的得失。”王安石也是急糊涂了,听到有人对自己的新政分析得如此鞭辟入里,立刻就忘掉了对方的身份和实际情况。

让驸马一说才醒悟过来,这么大的事情别说是一位不理政事的驸马都尉,就算当朝宰相不也是焦头烂额嘛。

但不得不说这位宰相还真是有性格,即便在私下场合里也不愿意自夸,把对新政的评价权利交给了李公麟。理由也很简单,要挑毛病,有什么能比反对者挑的更多呢。

李公麟心里苦啊,以保守派同情者的身份,当着改革派大佬的面给新政挑毛病,这个活儿怎么想怎么里外不是人。挑多了吧,谁知道这位大佬心里咋想;挑少了吧,又显得自己人品有问题。

最让人头疼的还不是王安石,而是王诜这位驸马。你说你就老实听着不就成了,好歹说说让我混过去不成啊。他还非不,每件事都要插嘴问这问那,不把最关键的问题问出来不罢休。

这一聊就是一下午,眼看天色渐暗两人才告辞而去。洪涛本来想挽留二位大人在自己家里吃顿饭,结果王安石的怪脾气又犯了,他说当朝命官不适合在驸马家中吃吃喝喝。

但他没说不再来打扰驸马了,还拜托驸马都尉赶紧恢复被马踢傻了的脑袋瓜子,也好为新政多出力献策。

而且他还郑重其事的说了,假如驸马真能提出解决办法,还能得到他和皇帝的认可,那他可以再次辞掉左仆射的职务。只要对朝廷、对国家有利,任何虚名都可以舍掉。

“都说卖国贼可恨,其实爱国贼有时候破坏性更大、更具迷惑性。”可惜王安石这番表白啥作用都没起到,洪涛真是一点儿都没往心里去,连半丝感动都没有。

在他耳中这些话基本都是屁话,只要新政成功了谁也抹除不掉他老王的功绩,还得是首功。既然是这样,你当不当首辅有区别吗?除了能让人感觉你品德高尚之外,半点实际作用都没有。

不管这位拗相公人品如何,洪涛暂时还真顾不上帮他想办法。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赶紧去后苑看看飞鹰比赛的结果如何,是否能达到自己的预期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