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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禁因为太宰治准确的推断吃了一惊。

“但是你眼中的兴奋却不是因为‘没有愿望的自己’终于活着退出了本场圣杯战争,”从者像是没有看到言峰绮礼脸上的抵触似的,继续分析他的心理,“而是由于将一位在你看来可悲可叹之人成功救了下来——”

“还真是世人眼中的大善人呢,言峰神父。只是间桐雁夜他是您老师远坂时臣的敌人吧?您这算是以身饲虎吗?”

太宰治微笑着,看向眼前的男人。

言峰绮礼回视过去。这位看上去过分年轻的从者瞳孔仿佛空洞的漩涡,将自己兴奋过头的情绪全都吸收到里面。

神父终于从那份罪恶的快乐中脱身而出,而此时,他不知为何轻易地感受到了面前这位少年的不快:“你是在故意针对我吗,caster?”

“嗯?是哦,没错哦,我现在非常的不愉快。”太宰治坦荡的态度佐证了言峰绮礼的想法。少年又走进了些,从下方仰视着男人的脸,从他身上突然爆发出来的阴暗气质却让言峰以为自己才是被俯视的那一个,“如果想要知道为什么的话,就去问问那位恶趣味的王吧,你这比伪善者更要恶劣一百倍的神父先生。”

言峰绮礼是真的没有听懂太宰治的意思,不管是关于他心情不愉的原因,又或者是对自己的贬斥。因此,他的脸色毫无变化,只是淡淡地回答道:“我会的。”

太宰治冷笑一声,直接往旁边跨了一步,看也没看他一眼,就接着往大门口走去。

言峰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以后——神父向来恪守礼节,也极为自律——才转过身,进了房子与自己的老师见面。

然而远坂时臣并没有见他。男人正忙着同自己失而复得的小女儿交流感情,顺便安排她远离圣杯战争的地点,同自己的妻子重新住在一块儿。

因此,此时在客厅内,只有吉尔伽美什同言峰绮礼两人。

吉尔伽美什靠在沙发上,晃着手上的高脚杯,深红色的酒液同波涛一般晃荡着。英灵闭着一只眼睛,朝静静地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问道:“绮礼,你不问理由吗?”

这句话听上去是疑问,本质却是命令。并不想惹怒英雄王的言峰绮礼便应承道:“吉尔伽美什王,我想知道caster生气的原因。”

“因为本王对他说了‘你和言峰绮礼都非常有趣’这种话,”吉尔伽美什并不在意前assassa御主对自己的冷淡,“所以他就变成了那副样子——其他的aster里难道有特别关注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