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田正臣猛地向前几步,伸出手就拽住了侦探的衬衫领子。他的眼睛坚定地与对方对视着,内里仿佛有愤怒的火炎在燃烧:“这话说的和那家伙也没什么区别,你给我闭嘴。”
“该闭嘴的是你。”
太宰在纪田的手腕处轻轻一捏,就让少年不得不松开了手。江户川乱步满不在乎地拍了拍自己皱巴巴的领口,抬眼看向这场闹剧——
“作为拥有的情报量最少的‘普通人’,你又有什么资格对我和乱步先生指手画脚?”太宰挑着眉毛,语气依旧是轻浮的,但是黑沉沉的眼珠里却透出浓重的不屑来,“知道的最少,想做的却最多,纪田君,你是我见过的人里最愚蠢最天真的一个。”
显而易见,太宰治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泽田纲吉作为这几个人里武力值最高的一个,目睹了本来就貌合神离的纪田与二人组的决裂过程后,到现在终于是忍不住了。他在旁边医生惊愕的眼神里点燃了火炎,语气也冷淡下来:“你们几个都给我闭嘴,冷静点。”
所有人都因为压倒性的武力威胁暂时性地屈服了。
众人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园原杏里身上。隔着玻璃,纪田正臣只能见到对方只有微弱起伏的胸膛。少年脸色阴晴不定地盯着昏迷中的少女好几分钟,突然一个转身,越走越快,转眼间就离开了其余三人的视野。
泽田纲吉一愣,刚刚跨出一步想要追上去,却感觉到自己的左手被人抓住了。他回过头,看见抓住自己的是眼睛依旧盯着园原杏里的太宰。男人转过头对他微笑了一下,马上又回过头看向病房内:“泽田君,你觉得这件事会是谁干的呢?”
江户川乱步戴着眼镜,全程没有移开视线哪怕一秒。等到太宰说出这句话,他才把黑框眼镜给摘了下来,闭上眼睛,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原地。
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泽田看了这两个严肃的男人几眼,有些犹豫地反问:“难道不是砍人魔干的吗?”
乱步睁开眼睛,回答他:“世界上发生的事情不一定有规律可循,但是计谋却一定有着严密的推理与逻辑。这就是为什么计划总会出错,但是世界却不会。”
泽田纲吉意识到这两位家庭教师终于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了。他思考了一会儿,决定遵循自己的直觉:“我认为是折原临也。”
太宰治叹了口气,将额头抵在玻璃墙上:“没错,就是他。虽然泽田君你多半是猜的吧。”
他就这么挨着玻璃偏过头,看向自己左边的江户川乱步:“乱步先生更喜欢天台还是楼梯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