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升晒然笑道:“以火铳对大刀,要是还战况紧急,那领军将领就该被砍头了。”
既然是太孙召见,不管有没有要紧事,柳升也不敢马虎,随即让人备了小船,前往主旗舰。
相比岸上的紧张战事和遍地冒起的白烟,位于海湾两三里处的旗舰周围,却是一派祥和的气息。
朱瞻基也没有身穿军服,而只是穿了一件宽松柔软的常服,端坐在大阪的地图前面,听几位锦衣卫的暗探给他汇报着大阪各处的信息。
因为有了他们这些暗探的存在,大军的进攻更能有的放矢,效率更高。
一帮书记一个个握着太孙发明的铅笔,记下了他们的汇报。最后咨情司会将这些情报进行汇总,作为正式的情报登记在案。
见到柳升进入舱房,不等柳升行礼,朱瞻基就呵呵笑道:“安远侯不必多礼,且来我身边坐下。如今战事按照预定计划进展顺利,闲暇之余,听他们讲讲异国风情,也是一件趣事。”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柳升不敢真的就大摇大摆地坐下,他行了一个军礼,这才在朱瞻基下首坐下笑道:“这日本,朝鲜受我中华影响久远,一直学我礼仪,文化,倒是跟我大明风气相差不大。臣曾率军进入北地,那里还是蛮夷之地,不通文教,一女侍多夫,甚至一家共用一个女人比比皆是,那才是与畜生无异。”
两人又听暗探介绍了一番大阪的各处势力分布,内城的主要力量构成,这才打发了他们。
朱瞻基这也才笑道:“安远侯一生在马背上博命,来到船上却是有些不适应。前些日子你也受苦了。”
柳升表现出一副惭愧的模样说道:“升羞愧,不过这些时日适应下来,也不觉船上日子难熬了。”
朱瞻基笑道:“大军已经清理出来了几处稍好一点的宅院,如今勉强可以入住。让人请安远侯来,就是想要安远侯先挑选一处,作为落脚地。这些日子,安远侯受苦了。”
连续吐了十余天,加上船上环境逼仄,柳升不习惯,瘦了足有十几斤。这个时候听到朱瞻基这样说,自然很是开心。
不过他还是先问道:“就是挑选也是殿下先挑,哪有老臣排在前面的道理。”
朱瞻基摇了摇头笑道:“孤若踏上日本土地,必须要幕府将军或者日本皇室成员,亲自到码头跪迎,要不然,就是拿他们的人头来祭……否则,这日本的土地,孤是不会登上的!”
柳升倒吸了一口冷气,足利义持当然不可能来跪迎,真要到了那个时候,恐怕日本已经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