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这才轻轻拍了一下朱瞻基的肩膀说道:“出征在即,你俗务繁忙,我不要你每次参加经筵,但每次的抄录,你也一定要都看过才好。”
朱瞻基也行礼说道:“孩儿遵命。”
他这才点了点头,在两位内侍的搀扶下,率领群臣前往武英殿。
人都走了,大殿里只剩下了朱棣和朱瞻基爷孙两人和一些内侍,朱棣这才又说道:“今日接到刑部禀告,丘家满门除了两人在途中病逝,剩余三百一十三人全部送抵应天府,你想好该如何处置了吗?”
朱瞻基沉吟了一下说道:“丘长青为一己之私,陷害我与父王之间关系,此心可诛。不过丘家毕竟曾是国朝显贵,与大明有功。依孙儿之见,当迁徙丘家至奴儿干都司,以示惩戒。”
朱棣点了点头说道:“只凭你的意见,就知道你是经过深思熟虑了。丘长青虽可恶,但丘福毕竟曾是朕之肱骨,若因他一人之恶,牵连其他人,朕心也不忍。”
朱瞻基说道:“孙儿不在乎被泼污水,只在乎当日父王病重,到底是旧疾还是有人有意下毒。可惜当日参加宴会之人众多,各种食材又是宫中置办,至今尚无头绪。”
朱棣厉声说道:“所以丘长青不死,难以畅我胸怀,若人人都敢对我朱家儿孙下手,那这天下哪还有体统!”
而在应天府金川门内长青坊的一处普通宅院中,已经像老鼠一样躲藏了一个月的丘长青,彻底感受到了与皇权作对的艰难。
这一个月来,他根本连面都不敢露,因为他只要一出现,作为一个陌生人,就会受到街坊的注意。
大明的保甲制度,让他根本没有任何生存的土壤。现在的他不仅不敢再露面,还彻底沦落成了汉王手里的一枚棋子。
他原以为他能超脱汉王的势力范围之外,游离于汉王与太子势力之间,为自己,为丘家博一个前程。
但是现在才发觉,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天下虽大,却莫非王土,跟皇权的斗争,他被拴住了整个手脚。
现在,他不过是一个瓮中之鳖,再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意气风发。
而在应天府的另一个角落里,冯小年和姜万利,包括褚松,在其他人都已经放弃的时候,依旧还在追查这丘长青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