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寿心里那个不爽劲简直没办法提了。
别说是再过上三五日,便是两三日过去,城里的士卒们基本上也就动不了了,到时候建奴自己缺粮或者不缺粮,其实意义根本就不大。
何可纲却突然道:“大帅,要不然诈降?先让建奴给上一天两的粮食,或者干脆诈降了之后往锦州去?”
祖大寿道:“你傻了吧,建奴会相信咱们投降?再说了,就算是建奴信了,咱们又能跑到锦州?本帅自己好跑,可是城里的兄弟们怎么办?”
何可纲道:“若是有着卑职的人头呢?到时候建奴相信的机率便会大的多,到时候或者能骗来一两日的粮食。”
祖大寿怒道:“滚一边去,净他娘的胡咧咧,什么狗屁主意都敢想!”
训了何可纲一通之后,祖大寿才对着黄玉轩道:“反正城中的局面就是这鸟样儿,你自己看着能不能传出去,传出去就传,传不出去就拉倒。我估摸着援兵怎么着也该到了。”
一番商议之后,祖大寿又换了副嘴脸,怪笑着道:“为了让建奴相信,说不得你要受些委屈了。”
说完之后,祖大寿便喝道:“来人,将这狗东西与本帅乱棍打出去,让他滚回建奴那里报信儿。”
身上挨了几十棍子,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不堪的黄玉轩回到了黄台吉大军之中后,便受到了黄台吉的召见。
黄台吉看着往日里形象上佳的黄玉轩落的这番模样,尽管心中暗爽,脸上却怒道:“该死的祖大寿,简直欺人太甚!”
接着又安慰道:“辛苦了黄先生了。”
黄玉轩躬身道:“替大汗办差,是奴才的荣幸,不敢当辛苦二字。”
黄台吉挤出一副感动的神色,然后又问道:“城中的动静如何?”
黄玉轩躬身道:“禀大汗,那祖大寿虽然死撑着嘴硬不肯投降,却有些意动。依奴才之见,这大凌河城中必然是缺粮了。”
黄台吉嗯了一声,问道:“那祖大寿是如何说法?”
黄玉轩依旧躬身道:“启禀大汗,那祖大寿前日里还射杀了我大金国的使者,今日虽然把奴才好一通打,却没有立即就砍了奴才,只是喊着无论如何也不会投降,则足可见其心。至于其依旧死撑着不降,必然有什么顾虑罢了,否则的话,只怕今日已经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