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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是少了点,我东拼西凑目前也只能拿出这么多,你放心,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就算离婚了我也不会看着你们过苦日子而坐视不理,你先用着,以后我有了再给你送过来。”

这话是说出来充脸面的还是真情实意已经没那么重要,都是成年人,没谁是傻子,他之前的态度已经出卖了他。

乐雪接过那张卡,说了句:“我会准时到,我不指望你对我怎么样,记住岑白是你儿子就足够了。谢谢你的早饭,如果没其他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岑白喝了口汤,不过一晚上就能让人有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个时间是属于大人的战场,他只是坐在一边安静地吃饭,乖巧无助又茫然,完美演绎出了一个面对父母离婚的孩子该有的所有情绪。

岑老板摸了摸儿子的头:“听你妈的话,要是有什么事给爸爸打电话,那我先走了,那边还有事要忙。”

这种憋足的借口在母子两人身上未得到半点回应。

外面的天阴沉,寒风依旧呼啸,看样子是要下雪了。

岑白坐在书桌前看着外面的雪从被风吹散的烟灰悠悠扬扬地落下之后变得大而急切,半天的功夫灰蒙蒙的城市被白雪覆盖,这座小区的年龄和沧桑被掩盖。

低头看了眼手机,他的钱倒是还在往外吐的,但是没有某种力量加持显得太过微不足道,可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的发现。

以前在他庄园式的别墅里,他也会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雪景发呆,泡一杯咖啡,碟子里放几块无糖小饼干,脚边趴着毛茸茸的大狗,他不会文艺到去看什么名家著作,他不需要被洗涤灵魂,他已经是王,掌控在手中的是让无数人羡慕的财富,能入眼的只有可以带来利益的合同。

惬意舒适又安静,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太过憋闷了。

他其实很看重自己的生命,常规身体检查,下雨下雪天从不外出,他不会去试探那小到只有百分之零点零零零一的可能。谁让急着求合作的是别人呢?

他的人生还有很长没有走完,他还没有选定的继承人,所以他不否认自己的怕死,现在老天和他开了个大玩笑。

受制于人的感觉真让人不爽。

西郊别墅里柴峻正埋头做作业,等写完才发现外面居然下雪了,这个天气出去他总是要把自己包得和粽子一样,生怕感冒咳嗽这种小病会引得旧病发作,从小到大别人拥有的小乐趣,他只能隔着玻璃看。

这里平常只有他一个人住,下楼去喝水,看到坐在客厅里揉着眉心的中年男人,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厌恶而后归于平静,不紧不慢地走过去,虽然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但已经有一米八了,大长腿笔直,在对面坐下来,咳嗽了两声笑着问:“叔叔怎么来了?”